闻言,周清梵和尤杏的表情都比刚刚严肃了不少。
但两人表情变化的原因却不同。
尤杏率先开口:“你信他干嘛,他就是看温敬斯过得好就浑身难受,故意搬弄是非挑拨你们的关系呢,说温敬斯一直找那个女人,他哪里来的证据?”
“人已经找到了。”祝璞玉沉默了快十秒才开口,中途还是控制不住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得以继续,“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周清梵:“你问过温敬斯么?”
祝璞玉摇摇头。
尤杏蹙眉,有问题憋着不说,不像祝璞玉的风格。
尤杏正打算问祝璞玉为什么不敞开问温敬斯,祝璞玉已经再次开口。
而她这次说出的话,也解答了尤杏的疑惑。
“他不愿意提这件事儿。”祝璞玉说,“我之前跟他提的那次,他……挺反常的。”
“脆弱”一词,她实在说不出口。
这种时候用上这样的形容,对她本身也是一种残忍。
“我也知道宋南径是在挑拨离间,但如果他没有这么做,宋南径也不会凭空捏造出来一件事情安在他身上。”祝璞玉托着额头,“他对我很好,我不该怀疑他,可我控制不住,我想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他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就算当年温敬斯是被宋南径算计下了药,但在那件事情里,女方才是百分百的受害者,从温敬斯之前提起对方的那个反应都能看出来,他一直于心有愧。
男人的愧疚和怜悯比喜欢更恐怖,喜欢可能只是暂时的一个状态,下头之后还会好些,毕竟男人都花心。
可愧疚和怜悯不一样。
就拿温敬斯对黎蕤来说。
因为黎蕤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之前宁愿背黑锅给黎蕤和别的男人打掩护,自己被骂得狗血淋头都没有背刺黎蕤。
到现在他都还在和黎蕤联系。
很明显了,就算黎蕤身体恢复健康,他还是会和黎蕤来往一辈子。
祝璞玉可以接受黎蕤,因为她的确没有和温敬斯发生过任何男女关系。
可那个女人不一样。
周清梵在听完祝璞玉的这番话之后沉默了许久。
尤杏也在一旁陷入了沉思,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没打算问他?”
“问了也白问。”祝璞玉摇头,“他不会告诉我的,我一问,他会更警惕,到时候我更不可能查到什么线索了。”
周清梵立刻捕捉到了祝璞玉话里的信息:“你想查那个女人。”
祝璞玉:“是。”
她的答案很笃定,“虽然我还没想好查到她之后要怎么办,但我必须弄清楚。”
“你打算怎么查?问宋南径么?”尤杏好奇。
“不是。”祝璞玉摇头,“黎蕤回国了,下周她生日宴,温敬斯会带我过去。”
周清梵:“黎蕤知道么?”
“我不是很确定,但她一定比我知道得多就是了。”祝璞玉垂下眼睛,“黎蕤一直觉得是当年那件事情害她和温敬斯闹掰的,宋南径不会放过这个刺激她的机会。”
尤杏想起来宋南径的种种行为,翻了个白眼:“宋南径这人也是个颠公。”
——
宝格丽酒店。
黎溪看完宴会厅的布置之后便来到了楼下的咖啡厅赴约。
他来的时候,江佩矜已经点好了拿铁在等他。
“有点儿事情耽误了几分钟,久等了。”黎溪入座后,先和江佩矜解释了姗姗来迟的原因。
江佩矜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从她的表情便能看出来,她今天心情十分不错。
“黎蕤的生日宴,黎家给敬斯送邀请函了么?”江佩矜问。
黎溪:“前两天送过了,怎么了?”
江佩矜:“想个办法让他带祝璞玉过去。”
黎溪咂摸了一下江佩矜的话,秒懂:“你弄清楚了?”
江佩矜笑了笑,从容不迫地拿起手边的限量包,从里面取出一个手镯,在黎溪面前晃了晃。
黎溪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之前宋南径给他们看过的照片。
“你从哪里找到的?”黎溪好奇。
“这不重要,”江佩矜没有和黎溪解释镯子的由来,“重要的是,这只镯子的主人,是祝璞玉。”
“……所以,当年那个女人,真的是祝璞玉?”虽然之前已经有过猜测,但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黎溪还是觉得自己迎头被泼了一大盆狗血。
真是造化弄人,这样的两个人最后居然成了夫妻。
“是啊,是她。”江佩矜看着手里的镯子,目光聚焦在内环镌刻的字母缩写上,笑得嘲弄无比,“现在她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是当年毁掉她清白的罪魁祸首,呵……真是活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祝璞玉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了。
黎溪:“我会想办法让他带祝璞玉过来。”
屁股决定脑袋,黎溪是帮亲不帮理的人,即便知道当初那件事情祝璞玉也算受害者,也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和决定。
温敬斯背叛了和黎蕤的感情,对她弃之不顾,就该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