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溪关门出去之后,温敬斯在他刚刚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最近你先吃抗排异的药一段时间,住院的一切费用我负责。”温敬斯开门见山对她说了自己的决定,“我已经在给你找合适的心源了。”
黎蕤:“就这样?”
温敬斯:“有些话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想重复。”
黎蕤:“那当初是谁说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离开我的?”
温敬斯:“是你先离开的。”
黎蕤:“那是因为你和别人——”
她提高了声音,心脏不舒服,脸色更白了。
温敬斯皱眉:“你冷静点。”
黎蕤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拍着胸脯渐渐松懈下来,再度看向温敬斯。
见她情绪平静了一些,温敬斯才继续说:“不管当年的原因是什么,走的人是你,选择和宋南径结婚的人也是你,责任我担了,宋南径是你丈夫,我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黎蕤攥着被子不说话,很显然,她不接受这个理由。
温敬斯说,“就算我们曾经真的在一起过,你结婚后,我也没有义务等你,更何况,当初我和你只是——”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摆脱我而已。”黎蕤打断了温敬斯的话,“好啊,那你干脆让我去死,我死了就没人缠着你了。”
“黎蕤!”温敬斯疾言厉色地看着她:“你多大了?”
黎蕤呵了一声,“你又想骂我任性呗?对啊,温敬斯,我他妈就是任性——”
“我如果不任性,我也不会像个傻逼一样放着逃命的机会不要,非要回去把你拖出来。”
“我应该当时就让你死在深山,好过现在看你对我这态度。”她气不过,抽出枕头就往温敬斯身上砸。
温敬斯的情绪一直很稳定。
面对黎蕤砸上来的枕头,他也没有躲。
枕头从他身上掉落在地,温敬斯弯腰捡起来,放回到床上,沉声开口:“你救我,我很感谢,那些年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我很好的朋友,如果知道后面的事情,我不会答应帮你那个忙。”
“黎蕤,我的确欠你,可我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温敬斯往病房外面看了一眼,“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背叛了你,你的家人也觉得,你一切的不幸都源自于我。”
“我承诺你的事情都没有失约,但我没说过我会喜欢你,更没说过要和你结婚。”温敬斯的话平静却残忍。
这种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黎蕤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凭什么每次失控的人都是她?
“那你喜欢谁?祝璞玉?”黎蕤再度提高声音。
温敬斯:“她是我妻子,喜欢她也很正常。”
黎蕤讽刺地反问他:“那她呢?她喜欢你么?”
“如果不是为了跟祝星盈抢男人,她会找上你么?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你知道么?我去找她说你以前的事情,她根本毫无兴趣。”
黎蕤一句一句刺着温敬斯,想看他情绪失控。
但温敬斯始终很平静,等黎蕤说完之后,他淡淡地跟了一句:“这是我要解决的事情,和你无关。”
黎蕤:“好啊,那我等你被她踹掉的那天。”
她咬牙,“到时候我一定到你家门口放鞭炮笑你有多惨。”
温敬斯:“可以。”
他欣然答应,“那你先努努力,争取活到那个时候。”
“你!”黎蕤被温敬斯噎到,“你给我滚!”
温敬斯从容不迫地起身,离开病房。
——
那天晚上吵过架之后,祝璞玉连着一周没见过温敬斯,两人谁都没联系过谁。
祝璞玉乐得清净,她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恨不得今后天天都是这样。
可惜老天爷从来不让人如愿。
祝璞玉再见温敬斯,是在瑞澜旗下的原材料工厂里。
祝璞玉来检查进度,温敬斯来工厂做年度视察考核——祝璞玉此前并不知道温敬斯的行程,碰上他之后,非常后悔自己选择了今天过来。
温敬斯的身旁跟着陈继,还有另外几名公司的领导。
陈继一看到祝璞玉,就喊了一句“太太”。
如此一来,旁边的人也都确认了祝璞玉的身份。
祝璞玉被架起来了,出于礼貌只能上去和几名高管打招呼。
陈继等着祝璞玉打完招呼,看了一眼温敬斯,笑着说:“那,温总您和太太先聊,我们去车间看看。”
然后他就带着一行人走了。
这边只剩下了祝璞玉和温敬斯两个人。
祝璞玉冷淡地看了温敬斯一眼,“温总自便,我还有工作。”
她仿佛跟他不熟似的,敷衍地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结果,手腕被身后的男人握住。
温敬斯:“一周不见,就这样?”
祝璞玉:“这样有问题么?”
“还是说,温总还沉浸在那天的氛围里,想跟我再吵一架?”她转过身看着他。
温敬斯:“年会定在十二月二十号。”
他答非所问,“一会儿忙完,我带你去试礼服。”
祝璞玉:“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