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萱适时站出来,“都别着急,只要学好了本事,今天亏的钱,你们以后很快就会加倍再挣回来的。”
有人忍不住问:“文萱啊,你这是要教我们练武吗?”
顾文萱点头,“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以后汇聚过来的流民只会越来越多。”
“他们衣衫单薄,没东西吃,没地方住,眼看着就要冻饿而死,可我们却好好过着自己的日子。对比之下,你们觉得他们会做什么?”
所有人心中下意识闪过这样一个答案,“会攻击我们的村子,抢夺我们的钱财、衣物、粮食和房子。”
他们生活在乱世,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上过战场,但却每个人都经历过人性之恶。
所以他们深知,人要是饿急眼了,可不会去管其他能够安稳度日的人是不是无辜,他们只会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而抛弃一切礼义廉耻。
在生与死之间,突破为人的底线实在是太容易了。
顾文萱点点头,“没错。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届时我们就算全村男女老少一起上,想在人数比我们多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流民手中守住村子也是绝无可能的。”
众人一听顿时惶恐起来。是啊,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打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啊!不不不,他们甚至连两三个都未必打得过。
“那、那咱们咋办啊?”
“就是啊,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些家伙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东西吧?”
顾文萱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冷静,“当然不能!里正爷爷把大家召集起来,为的就是让大家能够在即将到来的动乱里,都尽可能地活下去。”
白里正在村子里一直很有威望,村民们都很信任他,听到顾文萱这么说,众人的心情顿时安稳不少。
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小命着想,众人对白里正和顾文萱等人的配合度极高。
巡守队伍很快组建好,顾文萱把自己的副手白景洲叫上台,让他给队伍里的一群青壮年男子训话。
白景洲早就打好了腹稿,他走到顾文萱身侧站定,先是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就开始宣布纪律了。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所有巡守队员必须做到令行禁止。”
九成以上的巡守队员一脸迷茫,“令......令啥?”
白景洲:......
他换了个说法,“别管令啥了,反正你们就记住,队伍成立之后,队长的命令就是绝对的,是必须服从的,队长下令去做的就必须立即行动,队长不许去做的就绝不能做。都明白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顾文萱拍了两下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这边,“大家不必担忧,我不会命令你们去做与保护大家身家性命无关的事,也不会自己缩在安全的地方,然后指挥别人出去送死。如果有危险,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在最危险的地方看到我。”
“但在所有与保护大家身家性命有关的事情上,比如队伍构成、队员训练、村内巡逻、岗哨设置、限制出入、作战、撤退......你们则必须完全的相信我、服从我,而不是动不动就质疑我,让我解释这个、改变那个,不然这个队长我是不会做的。”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不做,若是大家只想她出力,却不愿意给予她对应的信任和权力,那她宁愿带着那一小部分愿意唯她马首是瞻的人独善其身。
这回众人听懂了,说白了,顾文萱就是想要在巡守队伍里说一不二嘛,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权利,众人互相对了个眼神,然后就都爽快地表示,他们一定好好听话。
顾文萱满意了,示意白景洲接着往下说。
白景洲于是再次提高音量,“现在我来说第二条。”
“第二,没有里正允许,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目放外人进村,即使这个外人是你们的亲戚朋友。”
关于“外人”的界定标准,白景洲也给了他们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户籍不在本村的,对本村来说都属于外人,都不能随便进。”
有人挠挠头,“那要是我妹子回娘家,我也不能放她进村吗?”
“不能。”白景洲看向说话的那个年轻男子,“你要先去请示里正,里正说可以,你才可以放她进村。”
众人就都“啊”了一声,显然对这个规定不太理解,也不太赞同。
顾文萱就问他们,“你们不会以为,我们守村口,就只是派几个人站在那里吧?”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不是吗?
顾文萱比划两下,“我们是要在村口设置路障的,不然要是有坏人想冲击我们的村子,我们岂不是一点儿遮挡和缓冲的东西都没有?”
众人纷纷点头,以示赞同。
顾文萱就又道:“还是刚刚的那个问题,如果你妹妹回娘家,你打开路障把她放进来了,那你能确保周边游荡的坏人,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冲进村子吗?”
众人一听顿时就沉默了。
他们确实保证不了,但他们也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亲人就站在外头,他们却拒绝为对方让开通路。
顾文萱很明白这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