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不要钱,穆翰之想了想也没有非给不可。这份人情,他在其他方面弥补回来也是一样的。
他笑着对白景洲道:“那就多谢贤弟了。”
白景洲摇头,“穆家主客气了。”
穆翰之道:“贤弟以后便不要喊我穆家主了,既要常来常往,不如直接喊我一声穆大哥。”
白景洲也不推辞,不卑不亢的直接喊了他一声“穆大哥”。
穆翰之笑着交代了管事两句,管事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便拿来两个红漆木匣。
穆翰之将其中一个递给白景洲,“这是给你和弟妹的见面礼。你既认了我这个大哥,那我们两家以后就是通家之好了。”
他给白景洲的,是一套文房四宝和一张字帖、一幅古画,打开盒子给白景洲过目时,他提到了两个白景洲和顾文萱没听说过的人名,说那张字帖和那幅古画分别是xx和xx的真迹。
白景洲有些迟疑,不知自己该不该收。虽然这俩人的名字他没听说过,但穆翰之既然特意提了,那他们肯定就是很有名的书画大家了。
穆翰之看出了白景洲的犹豫不决,他把匣子塞到白景洲怀里,“大哥给你你就拿着。”
说罢,他又从管事手里拿过另一个红漆木匣,将之递给一直站在白景洲身侧装背景板的顾文萱,“这里面是一些玉石籽料,弟妹拿回去慢慢把玩。”
他是男子,不好直接送顾文萱首饰,送布料之类他又嫌价值太低,于是干脆送了他带过来的部分玉石。
白景洲和顾文萱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最开始给二人准备的见面礼,乃是他们穆家规格最高的万金油礼品匣子,里面装的是两罐茶叶、两匹细葛布、十个二两重的银元宝和一套品质中等的笔墨纸砚。
之所以穆翰之临时改了主意,吩咐管事拿了更加贵重的见面礼过来,是因为白景洲打算免费教他改头换面之法。
虽然这法子确实如白景洲所说,只要思路打开了,这世上的绝大多数大夫都是能学会,甚至能创新和改进的。
可光是白景洲这个把药汁用在改头换面上的思路,穆翰之觉得就值两幅名家真迹了,更别提白景洲还愿意一五一十教他,让他捡现成的。
“多谢穆大哥。”白景洲都收了,顾文萱就也不矫情了,两人拱手谢过穆翰之,穆翰之笑着摆手说不必客气,然后又吩咐管事去准备马车、召集人手。
之前他和白景洲就已经说好,由他带着穆家的人直接去镇上等着接货。
“除了葡萄酒,贤弟这里可还有其他东西要售卖么?”等待的间隙,穆翰之一边招待白景洲和顾文萱喝茶、吃果子和点心,一边笑着与白景洲闲聊。
“有的,”白景洲点头,“但除了两朵灵芝和一根五十年左右的山参,其他都是些不值钱的普通山货。”
穆翰之眼睛一亮,“哦?贤弟手上竟有灵芝和山参?”
白景洲笑,“我们这大半年一直往深山里跑,偶尔运气好,还是能碰到一些好东西的。”
除了野山参和灵芝,白景洲和顾文萱其实还积攒了一些何首乌和鹿茸,只不过这两种他们并不打算往外卖。
穆翰之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能给我看看你们都有哪些东西吗?若品质不错,我想一并买了去。”
这对顾文萱他们来说也是好事情,穆翰之愿意接手,他们还省了后续自己找买主了,于是白景洲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穆翰之带着人,住进管事临时租下的一栋宅院,白景洲和顾文萱则带着白景山和房有福、房有财,用他们自制的木筏往小山谷外运酒坛。
酒坛被他们运到镇子外面人少的荒地上,然后再用牛车运到穆翰之等人暂住的那栋宅子。
白景洲酿的葡萄酒品质极佳,穆翰之一一验看过,立马表态自己要全部买下。
“五两银子一斤,有多少我要多少。不知这个价格贤弟可还满意?”
这并不是穆翰之的心理价位最高点,虽然白景洲和顾文萱救过他弟弟,但他终归是个生意人,在和人谈生意时,不可能不给对方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等着白景洲欣然答应或者适当提价,却不料白景洲竟拍着酒坛对他说:“这里的每一坛酒都不低于五十斤,穆大哥既诚心要买,那就给我们一坛二百两银子好了。”
穆翰之很意外,他没想到白景洲会主动降价,而且还一降就是一两银子,这让他有些摸不清白景洲用意为何。
白景洲也没让他自己瞎猜,“但我有个条件。这些酒的来历,我希望穆大哥能够保密。”
穆翰之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白景洲的顾虑是什么,他用力点头,“你放心,我绝不会把这些葡萄酒的来路泄露出去。”
怕白景洲不放心他带来的那些下属,穆翰之又道:“我带来的人你也尽管放心,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下属,家人和亲戚也都在我的掌控之内。”
说白了就是,这些人都是他们穆家的家生子,与他们穆家休戚与共,只不过他们穆家只是商户,并不能用签了死契的奴仆,所以穆翰之才会说这些人是他“下属”,而不是下人。
白景洲点点头,“那就好。”
穆翰之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