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盯着他们,似笑非笑来了一句,“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光我一个人吃软饭,分我老丈人家的银子还不算,我还得带着你们一起分,不然我就不算个男人,就是连未来婆娘都管不住?”
他环视众人,“那么请问各位叔伯兄弟,你们,或者你们的爹、叔伯、亲兄弟、堂表兄弟,又都在你们各自的老丈人那里分到了多少家产?”
众人无言以对,一脸讪讪。
白景洲冲众人摆手,“你们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拿到我面前说嘴了,没得丢人现眼。好了,你们都回去吧,眼看着天色就彻底黑下来了,我得去帮我爹娘干活儿了。”
众人被他撵鸡一样撵着出了院子,但却并没有立刻四散离去。
他们稍微走出去一段距离,然后就又开始私下蛐蛐白景洲小白脸、吃软饭,蛐蛐他爹娘“不会教孩子”,在白景洲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把个白景洲“惯得没大没小”,“毛都没长齐呢,就开始在家里当家做主了”。
他们说的挺嗨,根本没留意到不远处正有人披着夜色快步走来。
来人是白景洲的二伯娘齐氏、三堂哥白景康、大堂姐白景雁,这些天,这娘仨只要一忙完家里的活计,就会立马赶去白景洲家,给他们一家帮忙。
听到这些人说话说的那么难听,三人怒火中烧,齐氏快走几步,指着那些人的鼻子,狠狠骂了他们一顿。
而且她还放话说,她已经记住他们了,以后他们谁都别想再沾自家哪怕一点光。
那些人自知理亏,根本不敢与齐氏对骂,见势不妙,立马全都灰溜溜的离开了。
齐氏冲着那些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又大步流星冲到白景洲家,把刚刚发生的事,以及那些人分别是谁都给一一说出来了。
白景洲笑,“他们刚来找我了,想占便宜没占到,心气儿不顺,可不是就得背后蛐蛐我么。”
说完他又认真跟自家二伯娘解释,“文萱没有巴着我,是我稀罕她,想和她在一起。”
齐氏忍不住笑,她指着白景洲对宁翠芝道:“这孩子,这爱较真儿的脾性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宁翠芝也笑,“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多烦,他们爷儿俩一天到晚的往山上跑,那些人想找他们也找不着,一个个的就都冲着我使劲儿来了。”
却原来,在刚刚那群人找上白景洲之前,他们各自的老娘、媳妇儿就已经找过一次宁翠芝了。
这些人找宁翠芝的目的,和她们的儿子、丈夫找白景洲和白崇的目的一样。
宁翠芝当然也拒绝了帮她们这个忙,她的说法和白景洲一样,她男人和孩子也是跟着顾家人沾光去的,她可不敢做主答应族人什么。
然而那些妇人脸皮都厚,她们就像听不懂宁翠芝在说什么一样,一个个笑眯眯的,围着宁翠芝就是好一通自说自话。
妇人甲说,顾家是你们亲家,和我们那也不是外人了,他们发财,不带一带亲戚可说不过去。
妇人乙说,是啊,反正他们都带那么多人了,也不差再多带几个了。
妇人丙说,翠芝,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哈,你记得帮我们跟你家景洲说一声,明天我们就让家里人来找他一起上山。
她们说着说着,就要直接把这事儿给定下来,宁翠芝没忍住冷了脸。她道:“我说了,这事儿我家做不得主。”
妇人甲撇嘴道:“你可是顾家那丫头的未来婆婆,你说话她敢不听?我看你是家里有钱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妇人乙的笑脸也没了,“呵,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呀,我们这些穷亲戚就高攀不上了呢。”
妇人丙转着眼珠子打圆场,“哎呀,都好好说话,翠芝嫂子肯定不是这种人的。翠芝嫂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宁翠芝哪能看不出她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她淡淡道:“随你们怎么说,山不是我家的,也不是我那儿媳妇家的,你们爱进就进,只一样,谁家都别来和我家沾边,我家可担不起那责任。”
她此言一出,那些妇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妇人甲嗤声道:“有啥了不起的,不就定了个练过武的儿媳妇么!山上的野物又不是他家养的,我还就不信了,离了他家,别人还真就进不得那老林子了!”
妇人乙也道:“就是,不就挣了两个臭钱嘛,以为哪个都要巴结她。”
妇人丙和一直没说话的其他人可不敢得罪宁翠芝,她们正犹豫着该怎么出言打个圆场,宁翠芝就已经指着妇人甲和妇人乙的鼻子骂上了。
“合着你们也知道山上的野物不是我家养的啊?我还以为你们那脑子都落娘胎里了呢!”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打的那如意算盘,让我家孩子和我那亲家带你们进山,有了收获挣了钱,那是你们有本事、有运道,万一出了点儿啥事,转脸你们就能来我家和顾家讹钱,怪我们两家带你们的孩子、男人进山!”
“老娘又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听你们两句好话就连自个儿姓啥都忘记了。”
“你们还想拿着亲戚情分压老娘,我呸!老娘家里有事儿的时候,咋没见你们主动凑上来说自个儿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