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景洲果然带着双眼亮晶晶、脸上写满好奇的白景馨,以及困得眼都睁不开的、他七岁的弟弟白景恒一起来了顾家院外的那片荒地。
他们过来时,顾文萱已经活动过筋骨,正指点她二弟三弟对练拳脚功夫。
白景洲三人和顾文萱三人打过招呼,顾文萱就开始教他们扎马步。
顾文萱二弟三弟这才知道,原来白景洲三人从今天开始,也要跟着他们姐姐一起习武。
二人一边继续对练,一边挤眉弄眼的互相交流他们对三个新来小(倒)伙(霉)伴(蛋)的无限同情。
和顾永明、贾桂芝不同,顾文萱对他们兄弟俩的要求可不是一般严格,她从不会在他们偷懒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让他们以任何借口逃避晨练。
因为她的过分较真儿,才落到她手里没几天的这对难兄难弟,在今年算是充分体验到了练武到底有多苦。
很快,原本还对练武一事感到好奇的白景馨、白景恒就也生出了和两人一样的想法——难熬,实在难熬。
除了难熬,白景恒还觉得十分无聊,他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小脚脚,正想和白景洲撒娇说他不练了,白景洲就已经轻飘飘丢来一句,“你要是不好好练,今早我会让娘没收你的那份白面馒头。”
白景恒:......
他默默站好,瘪着小嘴儿继续扎马步。
差点儿就抢在弟弟前面说出“不练了”这三个字的白景馨默默闭上嘴。她,必须吃到白面馒头!嗷呜~
三人都是第一次练,顾文萱并没有照搬她或者她两个弟弟的训练强度。
根据他们各自的身体状况和年龄,顾文萱为他们安排了不同的训练时长和训练内容。
最先获得自由的白景恒,第二获得自由的白景馨,在得到自由活动许可之后,就立马抬脚去了顾文海和顾文澈那边,围观二人对练。
暂时获得了和顾文萱独处机会的白景洲,趁机约了顾文萱过几天一起去镇上,“该让咱们的‘师父’出场了。”
顾文萱点头,“那你想个好借口。”
白景洲早就想好了,他道:“马上就是端午节了,而且你生辰也在这时候。”
顾文萱无语。谁家的“马上”是半个多月之后?而且她这具身体的生辰是五月初十,距离现在可还有二十多天呢。
白景洲理不直气也壮,“咱们又不是现在就去,过个三五天再去,时间刚刚好。”
顾文萱瞥他一眼,“......行叭,你高兴就好。”
白景洲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下我就去跟顾叔他们提前打个招呼。”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和顾文萱是未婚夫妻,因为若非如此,他就是说出一朵花来,顾家人肯定也是不会让他和顾文萱一起去镇上的。
他主动接过了说服顾家人的活儿,顾文萱不由松了口气,她这个人笨嘴拙舌,第一不擅长安慰人,第二不擅长用武力以外的手段让人改变主意。
也不知白景洲是怎么和顾永明、贾桂芝聊的,反正他只和两人说了不到半盏茶时间的话,两人就一起点头答应了三天后让顾文萱陪他去镇上买东西。
不仅如此,等到送走白景洲和他弟弟妹妹,贾桂芝甚至还用怒其不争的小眼神儿狠狠瞪了一眼她亲闺女。
顾文萱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遭了老娘嫌弃。
好在顾永明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偏爱,他推着贾桂芝,二人一起去厨房帮忙收拾碗筷。
“爹、娘,今天我也跟你们一起下地。”吃过早饭,顾文萱主动提出要去帮忙耕种。
顾永明摆手,“我看你现在还是不大精神,谨慎起见,你还是在家再多养一段时间。”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顾文萱二弟甚至还推着她,不准她跟大家一起出院门,“田里有我和老三就够了,大姐你老实留在家里帮奶做饭。”
他今年十一岁,他三弟九岁,而他大姐早在七八岁时,就已经迈着小短腿儿去田里帮忙点种了,他们两个小男子汉,总不能在这种卖力气的事情上也被姐姐给比下去。
顾文萱既感动又无奈,她眼巴巴看着众人走远,嘴里还很是不服气的对李氏道:“奶,我真好了,你们咋就没人信我呢?”
李氏一边洗碗一边笑着回答她,“不让你去还不好呀?现在二郎三郎都大了,也该他们劳累起来,让你多在家歇歇了。”
别说是人多地少的他们家了,就是人少地多的白景洲家,白崇两口子不也没舍得让白景洲下地嘛。
当然,白崇两口子能做出这种决定,也是因为他家的地,是和白景洲两个伯父家合伙种的,白景洲就算不下地,他们三家合起伙来,那人手也是足够用的。
李氏不知道的是,还没好利索的白景洲被他爹娘留在家里继续养伤的这件事儿,可是让他大伯娘狠狠酸言酸语了一通的。
之所以她的不满没能在白家掀起任何水花,也没让村里人看了笑话,是因为她很快就被她婆婆、男人给联手镇压了。
白景洲爹娘都是有分寸的,儿子受伤还没好利索,他们不舍得他下地干活儿,但他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