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你在害怕什么?”
他墨黑的瞳仁几乎占据眼白,眼底似深不见底旋涡,将他彻底盘旋吸入。
戚未央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腰间被一只修长的手箍住,被动之下,我她只能仰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是啊,她在害怕什么?
这一世早已经和上一世不一样了,她如今正与朝中最有权势的活阎王对处,也不会再嫁进晋王府。
这些都是逆天改命之举,她需要用极大的勇气去对抗天道。
随着夜云肆的靠近,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窜入鼻间。
“本侯向来不喜胆小如鼠之流,更何况是想要与本侯联手的盟友。”
鼻尖的芳香,耳畔却低沉犹如炼狱。
察觉到夜云肆的语气中蕴含的丝丝凉意,戚未央这才回过神来。
她淡定推开腰间的手掌,“之前审问出刺客是国公
府找的人,我只不过是想将生辰宴办在国公府来个引蛇出洞罢了。”
这确实是戚未央一开始的想法。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对这场未知的生辰宴感到恐惧,所以更害怕在宫中操办。
夜云肆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却也不揭穿。
“用自己的生辰宴去引出那些腌臜之事,也真不怕忌讳。”
听来只觉讽刺,夜云肆虽嘴上似有嫌恶之意,目光却始终停驻于她身上。
戚未央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忌讳?
她母亲已经亡故,父兄又远在千里之外,她若不是因缘际会早就是埋入黄土之人了,她还在乎这区区的忌讳?
面上不自觉流露的情绪,尽被眼前之人尽收眼底。
蓦地,他往后退却几步。
面上的森然在霎那间泯灭,他唇角轻启,“跟上。”
便拂袖往前走去。
一路上安静异常,戚未央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才能让夜云肆同意她在国公府过生辰。
方才在御书房听晋元帝的意思,这主意是夜云肆想出来的。
若想要让晋元帝圣心转圜,就只能从夜云肆的身上下手。
只要她能说服夜云肆,那他就定能改变晋元帝的决策。
眼看着就快要到玄天门了,戚未央刚欲开口,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嗓音,“云阳郡主,娴妃娘娘有请。”
姑姑?
戚未央转头看,前方的夜云肆脚步未停,此刻已然到达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