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沉声道:“把你脑子里所有关于李王陵的事,都忘掉。无论遇到什么挫折,想想你的父母,把秘密留在过去,过好现在,珍惜眼前。”
郎彦哑然片刻,忽然一笑:“这好像不止一件事。”
红叶也笑了:“是我啰嗦了。”
郎彦耸了耸肩,笑道:“既然你求我这么多事……我觉得,还是留在这里做完再走,也走得轻松点,也省得你到处找我。”
红叶一怔:“你想做什么?”
郎彦一笑:“我现在走了,难保不被张子柳盯上。留在你身边更安全。”
红叶笑了:“随你。”
郎彦笑道:“白吃白喝,你愿意吗?你军粮不够吃,会嫌多一双筷子吗?”
红叶眼睛一转:“无妨,我可以节食,正好这两天胖了。”
郎彦扑哧一笑:“你已经瘦得像个猴子了。你放心,我不白吃公粮。慧音姐说你们要私下筹集粮草,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扛麻袋也不是没力气。”
红叶笑道:“那太好了。”
郎彦说笑几句,又似乎有所心事,只凝神停顿片刻,伸手拉住红叶衣袖,将她扯到一旁,在她耳畔低声道:“昔日父亲在时,曾对我说起些前尘旧事,说我家和李王陵颇有渊源。但当时我小,父亲大概怕我嘴不牢,就没有给我看过图,我也不知家中藏有此物。唉!如果我早知道家中有图,顺藤摸瓜,总也不会被张庆端隐瞒这么久。”
红叶道:“你既然未学过此图,又如何确定张子柳也看不懂?”
郎彦道:“修造建筑是我家祖业,也是我祖上赖以生存的技能,为了防人偷学,总有些独到的计数方式和一些密语形式。这方面我爹是教过我的。张子柳一个草包,虽得了图,又看不懂,就故意引我教他。那图精密复杂,我又所学不深,一眼两眼也看不懂全貌。不过,图上有一句密语我倒是看懂了——李王陵并非皇室陵寝,只是李家用来隐瞒秘密的一个障眼法。”
红叶眉毛一挑:“什么秘密?”
郎彦眼睛忽然一亮:“碧灵。”
没想到从这个不起眼的小孩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红叶几乎吃惊到要叫出声来,多亏郎彦伸手捂住她嘴:“我听过你的故事,你之所以能当教主,全因你无意中获取碧灵之力的认可。你缺的是钱,李王陵中又无宝藏,对你而言就没什么用处了。可对于张子柳等凡人来说,碧灵是比金银财宝更吸引的无上至宝。你懂我意思吗?这种东西,本不该流传于世。”
红叶垂首一想:“你想借我的手,毁掉李王陵?”
郎彦一笑:“没错。李王陵害我家几代颠沛流离,留着它,只会是个无穷无尽的祸端。我知道你是不在乎碧灵的,再加上杨一钊……我相信,天下没有人比你更想消灭碧灵,这件任务交给你,我很放心。”
红叶也笑了:“你可真是小气,我求你办事,反过头来倒给自己加了负担。真不该认识你。”
郎彦叹口气:“晚了。你夫君从火场救出我来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咱们之间有此一劫。”他伸出手,在红叶肩头一握:“……我还想当面谢他呢。希望他不要嫌弃我只是一个红腰军的马前卒。”
红叶哈哈一笑,指指自己:“我还要帮你抓张子柳,某种意义上,我神红叶何尝不是你郎彦的马前卒呢?”
郎彦赧然,垂首面红一番,转身跟了慧音去了。
昀汐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他如实对你说了?”
红叶颔首道:“嗯,虽然李王陵中没有咱们需要的金银财宝,但说不定其中藏着碧灵的遗种。张子柳拿着地图,是个麻烦,非抓住不可。碧灵其事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惜此事李厘李浅牵涉其中,无法规避。咱们辛苦一点,即刻赶回大营,当面知会穆瞳:一定要在李浅抓住张子柳之前,抢先拿住人。”
昀汐颔首,为她牵来战马。两人对视一眼,翻身上马,急速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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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厘安抚龙今月睡下,披上衣服,来到李浅帐中。
他与李浅轻声交谈几句,李浅一脸不屑:“怎么?我喜欢娜仁,还要她允许了?”
李厘皱紧眉头:“她毕竟是红腰军的主帅,你要是再不收敛,迟早要闯祸。”
李浅哼了一声:“我还是楚天盟的副盟主呢。又怎么样?大哥,只要你娶了龙今月,你便是龙家军的继承者了。到时候还顾忌她?”
李厘看他一眼,轻轻一笑:“我还道你是个小孩子,现在看来,你追娜仁也是有目的的。”
李浅摸摸自己头,笑了:“我又不是不喜欢娜仁,不过娶她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两好并一好,何乐不为?大哥,我知道你最重情义,我李浅也不是无情无义之徒。你放心,我一定对娜仁好的。我这事儿不急,倒是大哥你的婚事得赶紧提上日程了。如今咱们与拓鞑军事僵持,正是整顿内务的机会。若是一拖再拖,等那萧昀汐病好了,肯定要来横插一脚。不是我说……嫂子虽然爱你,可女人都婆婆妈妈的,对那萧昀汐未必能彻底忘情。”
李厘颔首道:“这个你放心。明日我赶回就对岳父提及此事。不管如何,三日之内,我定要完成这次联姻。今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