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杨一钊忙打开随身的包裹,从层层防水布中取出了准备好的照明火把,点了起来。
当温暖的光照亮他们彼此的脸庞,安全感才渐渐回归他们的身体。杨一钊抱着膀子,先拿着火把环视一圈,除了刚才那个突然发生灼烧的人影之外,四周空荡荡的再无他物。而身处暗室之时那几抹夺目的碧色荧光,也不知为何在二人尚在对视的片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里没有其他危险,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杨一钊定了定神,“咱们是怎么进来的?”
小叶子简单几句为他描述了适才被吸入地宫前后的情景,虽说现在暂离险境,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杨一钊听得她宁可不入地宫也要上岸救他,心中一暖,柔声道:“险些坏了大事……还好铁门及时打开。”
小叶子嗔怪的轻轻打了他一下:“……别瞎说。幸好你没事,不然……”
杨一钊用力抱了抱她,柔声道:“我可是龙神之子眷顾的男人,怎么会有事?”他还想继续调侃,这时一阵寒意袭来,激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地宫里怎么这么冷啊……早知道带件衣服来替换了。咱们先别急着进去,先把衣服烤干是正经。不然再这么熬下去,没找到杀意生,先把咱们冻倒了。”
他从包袱中取出几块储备的碳块,想找个地方生火,哪知绕了一圈,竟没找到一处干燥的地面,不由得叹了口气:“哎,到处都是湿乎乎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小叶子缩着身子,提醒道:“不是带着两条睡觉用的毯子么?就地取材合理利用吧。这鬼地方真的太冷了,我快扛不住了。”
杨一钊点点头,笑道:“还是女孩子细致。”他帮着小叶子拿出携带的薄毯,帮着小叶子三下五除二的用匕首细绳裁成两件简陋的衣袍。由于工具不趁手,这两件说是衣袍,其实和古人遮蔽要害的兽皮裙子其实也差不太多,只能挂系在身上,一看之下颇为滑稽。
虽在险地,杨一钊这贫嘴的家伙也没忘记调侃:“哎,这时娘子第一次给我做衣服,可惜做的不太合体。”
小叶子一笑:“给你做就穿着吧。我虽然不是娇生惯养,但论针线确实不太在行,你身上这一条毯子裙,就是我的极限了。”
杨一钊得意一笑:“算你运气好,赶上我这么个衣架子,就算是披麻袋都好看。”他将脱下来的水靠收好,拉着小叶子的手围着这密室样的空间走了一圈,越走越惊叹:“……这儿设计的好精巧。你看,这墙上密密麻麻布着导水排水的通道。怪不得咱们明明是被湖水冲进来,却又没被淹死。想来湖水刚一进入这密室,便被这些机关水道排了出去。西南地区虽不比中原繁华,竟也有如此精研建筑的能人巧匠。”他抬头往头上一看,笑了:“看来咱们是从上面的大门进来的。”
小叶子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大门高高在上,离着现在二人所处的位置足有百丈之远,不禁叹了口气:“关得那么死,进得来,出不去。要是这些排水管道再大一点就好了,偏偏一条条的都是老鼠洞。”
杨一钊摸了摸她脑袋:“你忘了咱们是怎么进的这地宫?又是毒药,又是血祭的,这地儿设计之初就是摆明了不想让人进来,又怎么会放人出去。咱们只能往前走。”
说着,他往不远处一个小巧古朴的铁门一指:“看起来只有这一条路了,我走前面,你跟着我,别走散了。”
二人走到铁门前,仔细一看,不由得大为庆幸——这铁门留了道缝,虽然生了不少锈,但好在不算太重,用力一拉就能拽开。二人合力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门后的暗道。
这暗道颇为狭窄,幸好二人手持火把,一切皆能看的清清楚楚。虽然这暗道之中并没有什么机关,但走势一路倾斜向下,且被水浸染之后,路途湿滑,确实很难走。杨一钊左腿曾中过暗箭,这段日子以来虽说养得不错,但遇到这种难行的地界,又被湿冷一激,痛楚再犯,一步一拐走得有些吃力。
小叶子见他吃力,不禁心疼:“让我走前面吧。”
杨一钊知她担忧,忙回首笑道:“……不用,我撑得住。你跟着我就好。这都是下坡路,又湿又滑的,万一你这个小笨蛋一个脚滑滚下去了,我在前面也能挡得住些。”
小叶子笑了:“去你的。看你走路太费腿,我要的是舞蹈大神夫君,不是拐子瘸子夫君。你的腿价值千金,我还指望着它将来卖艺挣钱吃饭呢,可不能让它有事。还是让我走前面吧。”
她不再理会杨一钊大惊小怪的反驳,仗着自己苗条,身子一矮就钻到他前面,顺便用肩膀抵住了他的胸膛:“扶着我吧。不用不好意思,娘子做夫君的拐杖,天经地义。”
杨一钊心里一暖,心里爱极了这个嘴贫的小姑娘,便不再抗拒,一个前倾顺势揽住她肩,柔声调侃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只是想借故袭胸吃豆腐而已。”
小叶子扑哧一笑,刚要骂他自恋,忽然听得前方异动,脸色一变:“……你听见了么?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杨一钊一凛,忙侧耳细听,也是心跳打鼓:“……确实。好像……越来越近了。不好!”他毕竟练武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