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日,李厘为她带来了一个口信。 “怎么样?快告诉我,昀汐来还是不来?”小叶子急切的问道。 李厘横了她一眼:“悦儿来信了,说帮主领着大军,往西去了。” “往西?”小叶子急道,“他怎么能往西去……他难道不想要燕都城了吗?” 李厘正色道:“帮主身兼昭胤摄政王的职务,怎么会那么不识轻重?我看这摆明了就是阿不罕那焯的诡计。他分明想引帮主进城,利用敌众我寡的优势,聚而歼之。连黄口小儿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怎么你就这么幼稚的信了?你真以为帮主会陪你玩过家家啊?” 小叶子哼了一声:“帮主深谋远虑,必然想法也会和人不同。咱们走着瞧就是了。” 她话虽如此说,但心里也颇为打鼓。她何尝不知道这事凶险之极。一旦昀汐被燕金帝国拿住,必然如当年颉帝被扣一般,对昭胤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但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那焯虽然不值得完全信赖,但未必不能争取。如果总是把燕金血统排斥在外,无异于会增加攻打燕都城的难度。且那焯所要求的面谈,也有其合理性。换作是她,她怀揣珠宝,也希望活卖与识家。人和人之间也许隔着肚皮看不见心肠,但万事万物皆有其可谈余地。而整个天王帮之中,有资格和那焯谈未来的,也只有昀汐和薛天王两人,其余皆不能奏效。薛天王镇守后方必然不能擅动,那么昀汐作为第一话事人,就必须受这样的风险。 想到这里,她心头那股气也平了。她理解李厘,李厘薛悦等人视昀汐为主将,自然而然为主将的安危担心,将主将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而她却只是想匡扶主将拿到想要的东西。角度不同,自然反应不同。 只是……若真的昀汐向西征伐而去,就真的失掉了与那焯谈判的良机了。 她垂头丧气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虽然设了关卡,严查过往人士,但因为外界战乱不堪,每日仍有数百人费尽心机躲进城池之中,祈求照拂与避难。人群来往熙熙攘攘,也有些贩夫走卒。有来自西域的,也有从北方前来的,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相貌各异,不计其数。 一个高个子灰袍男子拦在她的面前,主动向她展示手里的货物:“姑娘,来看看我的货吧。正宗的西域果干,个大味美,买一斤送半斤,来尝一个吧!” 她满脑子都是失落,根本就懒得关注这个商贩,手一推,便要谢绝推销。哪知这个商贩却长臂一伸,把一个果干送进了她嘴里:“尝一个吧!保证滋味足,吃过不后悔!”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霸道的售货郎,正皱眉想要拒绝,一抬眼看到他的眼神,却忽然有些迟疑——好熟悉。仿佛从哪儿见过。 她刚一迟疑,卖货郎就笑道:“姑娘,咱家的果干是不是对你的胃口呀?我的店里还有很多其他品种,姑娘要不要来看看?喜欢可以往家里多带点!算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