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夺人财物,在俗世规则之中,我所求尚算合理。你不肯帮我,就不能说自己仁至义尽。你没有仁至义尽,就是没有照顾好我,就不能算完成杨一钊的嘱托。“ 云焕听得头大如斗:”你哪儿来这么多歪理邪说?照你这么说,是个猫猫狗狗来求我办事,只要不杀人,不败德,不夺财,我就都要帮忙吗?诡辩至极!“ 他又要走,却被小叶子扯住袖子,跪求道:”不要嘛……人家也是看你厉害,才要求你做人家的师傅的。”她为达目的,开始杜撰起来,“以前杨一钊教我来着,可是他教的不好。拓靼人天生是马背上的英雄,若是你做我师傅,肯定比他教的要强一百倍、一千倍。” 云焕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下一动:“你想学什么啊?” “我想学骑马。”小叶子楚楚可怜的拽着他的衣角,“我在天王帮的时候,就见杨一钊精于骑射,心里可羡慕了。”她想起一事,语气也渐转郑重,“而且……有人教了我一句话,我觉得很对。他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不该沦为别人的附属,也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我……我不想做附属,更不想做负担。” 云焕听了颇为触动,但他生性不愿找麻烦,见小叶子态度诚恳,又不好拒绝,便想了想道:“这样吧,出了庄园向西走,大概六七里外有一片丘陵密林,林中多有野马。你要是能带回来一匹,我就教你拓靼马术。要是带不回来,拜师之说,休要再提。”说罢,云焕转身就走。 小叶子欢喜至极,跳起来对着云焕背影大喊:“那……一言为定啊!不许反悔!” 云焕听得她在身后欢呼雀跃,只觉鼓噪不堪,忙双手掩住耳朵,仓皇而逃。 第三天早晨,小叶子换了一身粗布短打衣衫,背着一个大包,带着各种装备,从庄园后门向着密林进发。她本来以为,所谓丘陵密林,左不过是如念妃村的郊外一般,小山坡上长着一片小树林罢了。哪知真走到密林的入口处,她才体会到丘陵密林四个字的真实含义。 对于小叶子这类没啥见识的村姑来说,一踏进这丘陵密林,基本就等同于进山了。这里的每一棵树都高大无比,树冠郁郁葱葱、层层叠叠,支支桠桠交错盘附,将阳光都遮住了大半。有的树干粗壮至极,即使她双臂环绕,也包覆不住,也不知树龄几何。隐隐有溪水自林地之中蜿蜒流淌而下,滋润着这森林的自然精华,蒸腾出馥郁的草香气。 她一踏进这片密林,就差点迷失了方向。不过幸好来之前她做足了装备,每走一段,便用随身镰刀在树上刻上符号标记,并捡起大小相似的石头,在树下摆成图案,以免找不到回去的路。野马也要喝水,生存活动肯定也离水脉不远。沿着溪流方向,肯定能找到一点线索。 她走沿着密林小溪,自下而上爬了半天,除了偶尔碰到几只飞鸟,听到几声猿啼之外,连一丝野马的影子也没见着。起初她还带着一丝新鲜感,边走边欣赏这密林风光。可大半天过去,随着她行进的不断深入,脚下泥地越发湿滑难走,她大病初愈,甚是劳累。就连她一开始闻着清新无比的青草气息,此刻也因为行程艰苦,而变得粘稠腥涩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累又饿。便坐在林子里的一块大石之上,从包里扒出一块干粮,就着溪水啃了几口。她休整了一番,恢复了些许力气,便就着身边古树的藤蔓,手脚并用的踩着藤蔓,爬上高处。幸好她小时候野习惯了,爬个树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她攀附在树叉之上,极目远眺,却见前方仍是林海茫茫,哪儿哪儿都一样,除了树还是树。 这个云焕,不会是骗我吧? 会不会他根本不想教我,所以胡说一个达不成的任务,骗我空劳苦一场,好知难而退,省得我再纠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