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余之前所言的，那位部落首领之女。”笋女突兀而出，在九青身侧道，她还以为就是看上了这位女子。
也是，此时九青高高在上，甚至比茆这位首领的地位更高，在所有妖精鬼怪之上，而这些女子地位低下，在所言妖精鬼怪之下。
九青能决定妖精鬼怪们的生死，更何况是这些女子。
所以笋女很自然道：“可要择她？”
择她？
女风眸光一颤，但很快自若。
失身之事，又有何妨，九青并非丑恶之人，也非无力之人；男子与女子相结合，并非一直是男子在上，得其便宜，女子在下，受其逼迫。
男欢女爱，在这个时代，没有那般规矩。
女风看向九青的目光，并未有屈辱，而是审视，似在看九青作为一位伴侣，是否合格；如此，倒让九青愣了愣，但转念一想，大商之中的女子似也奔放，就如九国大女，对帝辛投怀送抱，亲自来求娶，这与后世大为不同，也无人言说九国大女无女德……
女德，那是何时的东西了……大商可没有，现在更没有。
“暂罢。”
九青是薄凉之人，非薄情之人。
未曾给予情义，他抛弃之时洒脱自在，但伴侣不同，他若是结伴，自当留情，或可痴情；他十分了解自己，所以轻易不动情，以免自困其中。
“女风……”
“风本自在，不该困在此山，吾为人族，自然也喜欢世间女子皆如风……之前是吾未思量至此，今日闻女风之名才想到，若是诸位有意离开阴山，吾会让妖精鬼怪送诸位离去。”
此刻有两山为属下，九青的权势再涨，已经达到九青的预期，他如今出山，自当施展权势，以壮威严。
笋女欲言又止，可若是在第四山未归入九青前，她或许还能多说些什么，劝说九青。
可如今第四山归入九青麾下，那九青望去可弃第九山而去，在第四山定居。
身为阴山之巫，女丑在时就是各山巡视，居无定所，九青若是言说前往第四山，第九山也没有理由拦住，遂她此时不敢忤逆九青，只能一叹了之，踌躇不已。
女风闻九青之言，略微诧异。
此时为父系氏族，女子已经逐渐沦为男子附庸，当然，强大的女子依旧比肩男子，可底层的女子多依附男子，甚至成为买卖交易之物，用于繁衍。
所以这群女子中，在看见有男子出现时，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她们或许将成为繁衍的物件，在如此世态下，许多女子都痛恨自己拥有繁衍的能力，为何不是男子生产，以至于让她们受此苦难。
她们往后逃，不敢去看九青的脸。
女风自然也知晓此理，但她依旧不顾护卫之女的阻拦，站了出来，挡在众女之前，让九青的目光来自她的身上，她并不憎恨自己繁衍之能，也不自贬自己，也无利用繁衍之能谋取权势之意。
但九青之言，却也没有贬低她们的意味。
这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巫。
女风在心中想到，同时她感觉胸前藏着的玉珠微微发热。
风？
女风望向九青，错愕地看着九青那深邃如渊海的眼睛，她询问：“巫名为何？”
“九青……一位人族，暂为阴山之巫，为阴山祀神。”
“巫祀何神？”女风追问。
“……石夷之神。”
石夷？！
女风垂眸，清冷淡笑道：“是了……石夷为风神。”
说罢，女风道：“吾为女风，泂野之山，风姓部落首领之女，兄长有勇，将成首领，为避免成为交易、被掳之妻妾，吾遂离开部落，自觅生存，这几位都是愿意追随吾的女子。”
“吾等本就没有生存之地，来至阴山是为命运，听闻巫之言更为震撼，还请巫能首肯，让吾等在阴山栖居，免受灾厄。”
“吾等必尊巫为首。”
嗯？
九青闻言，凝视于她。
九青不喜对女子凝视，但此刻，女风并非以一位女子的身份与他对话，即使她处处以女子自身出发，但她如此表现，分明就是一位……领头者。
因为女风之言，一些本听到能离开此地的女子们，惊喜的神情变得犹豫。
离开此地，她们的命运会变得更好吗？
被妖精鬼怪掳走多日多年，她们回到自己的部落，难道还能好好生存，而不会被交易出去吗？
一阵沉默中，越来越多的女子在靠拢女风。
九青凝视这位领头者，她很聪明，也敢于施展手段，若是九青为凶恶贪权之人，怕是早已经斩杀这位有野心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很难与他人共处，或许这才是她离开风姓部落的缘故，她自己也知晓一山难容二虎，而非什么被掳为妻妾之言。
“汝等，愿意留下就留下罢，勿坏阴山规矩即可……”
“笋女，之后为她们诉明阴山规矩。”
“但是汝等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今日一旦留下，就绝无离去的可能。”此时非战，倒还好说，若是阴山有难，那难免要顾及细作之事，人心难测，九青不会因为这是一群女子而不去提防她们。”
“有些事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