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郡谢府再好,也无法停留太久,终于要启程回云京了。
谢云霁微微颔首,温和地回应着陈郡谢府亲人的不舍送别,苍白的面容上神情温润,隐有淡淡的笑意。
虽是并未声张,来相送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有族中表兄弟,有曾受过他恩惠的寒士,甚至还有早已不识的幼时玩伴。
他被围在中间,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耐心地与他们一一惜别。
风势忽然大了起来,他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来相送的众人才终于放他走。
宋旎欢坐在马车里,在出发前一天,她就已与府中的夫人小姐们告别过了,陈郡的这一段日子,竟是她这些年来过的最轻松的时日。
那些往日沉疴,仿佛因为环境的改变,都暂时淡去了。
她侧目看了看他,谢云霁穿着比去年冬天要厚很多,她知道是因为他为她挡了那致命的一刀所致。
她的心中泛起细密的柔情,在衣袍下捏了捏他的手,“在想什么?”
他看着她笑了笑,她今日穿着朱红色的大氅,雪白的狐狸毛衬得她整个人艳若桃李。
一如他第一次见她那样,悸动在心口炸开。
只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到他身边后,就不再穿艳色的衣裙了。
“这样穿很好看。”他不吝啬夸奖。
宋旎欢:“你喜欢么?”
“当然。”
“那为何你总是穿的清清淡淡的?谢府里的人也是,连婢女的服制都是淡青色。”她忍不住问。
谢云霁拧了拧眉头,该怎么给她解释呢,像他们这样的世家,都讲究喜怒不形于色,讲究养气于心,自然在衣着外在上不喜浓烈跳脱、情感外露的颜色。
主打一个雅致恬淡。
可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这样的。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她恍然大悟,嘟囔道,“原是我庸人自扰了?”
谢云霁也恍然大悟,心中一软,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女为悦己者容么?”
“旎欢,你悦谁?”他的声音温柔如水。
她看着丈夫风流的眉眼,脸倏地一下红了。
他这样看她时,她总会脸红。
谢云霁看着她羞怯的模样,回忆起她初来谢府的那段日子,那时她心中的忐忑完全被他忽略了。
当时的他只觉得逗弄她十分有趣,现在想来,心中盛满了怜惜。
他低头细细的吻她,柔软、灼热。
在吻的间隙,他急于告诉她,“你无须穿那些……颜色,我喜欢你,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她点了点头,温柔的回应他。
“那次在马车里,是我唐突了。还疼么?”他道。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宋旎欢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早就不疼了。”
他也被带回了那日的狼狈中,明明很爱,却不会表达爱意,伤害了她。
听到她说不疼了,他的心软的不成样子,将她揽在腿上,似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埋首在她柔顺的发丝里。
“我与墨兰,什么都没做。”他道。
宋旎欢眸光一颤,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胸腔中那股强压了许久的酸涩之意稍稍平息了。
她怎能不在意呢。
可她又凭什么在意,她无所出,所有人都觉得谢云霁不纳妾只收用个丫鬟,已是好丈夫所为了,多少妇人生了孩子的,夫君还三妻四妾呢。
她若是嫉妒,若是不允,是要被狠狠指责的。
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谢云霁的吻没停过,抱紧她娇柔的身躯,许久没有这样亲近,温软身子入怀,他就要失控了。
宋旎欢如羊脂玉般的脖颈、胸前遍布浅浅的红痕,她被他亲的有些喘不上气,破碎的声音低吟:“真的么?”
她看着他,好看的眼睛湿漉漉的,明明楚楚可怜,又透着娇艳欲滴的诱.惑。
谢云霁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留下的痕迹,认真的看进她的眼底:“真的,我只要你。你呢,在意我么?心里是不是只有我?”
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将她抱起来摆正了些,吻像飓风来袭,恣意又疯狂,“回去,我便把墨兰发嫁了。”
她抵住他的胸膛,“什么发嫁?要把墨兰嫁给谁?”
“嫁给谁都行,我不想让你不高兴。”
他还要索吻,却被她躲开。
“墨兰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还能嫁给谁呢……既你与她没什么,那就让她好好留在谢府吧,重用她,给她体面。”宋旎欢道。
“好。”他的声音温柔低沉,温热的唇堵了过来,“别说这个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看着她睫毛低垂,红唇丰润,好看的心惊肉跳。
宋旎欢屏住了呼吸。
他强势,缠绵又专注,“让为夫弥补你啊……这次温柔些。”
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如何,马车摇晃了下,车檐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她羞涩难耐,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外面都说谢大人文雅清贵,端方知礼,怎么这会子这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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