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婉接过请柬,细细阅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她抬头,温柔地望着阿宴:“阿宴,这是一份荣耀,但也可能是一场考验。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娘亲,我会很乖的,不会给您丢脸。”阿宴挺起小小的胸膛,语气坚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小姐,邬大人求见。”
姜燕婉心中一动,连忙整理衣衫,吩咐阿宴留在房内,自己则前往会客厅。还未进门,便见邬君尧负手而立,背影挺拔,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燕婉见过大人。”姜燕婉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邬君尧转身,语气冷硬:“不必多礼。我此行是为阿宴之事。”
“阿宴之事?”姜燕婉心中疑惑,却也隐隐有了预感。
“长公主亲自选中阿宴为皇室伴读,这是他的机会,也是你的。”邬君尧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轻轻展开,“这是陛下的旨意,阿宴将随小皇孙一同学习,身份自然不同往日。”
姜燕婉接过圣旨,心中五味杂陈。
这不仅是阿宴的机遇,更是他们母子翻身的契机。
她感激地看向邬君尧:“一切拜大人所赐。”
“你无需谢我,”邬君尧讽刺一笑,“要谢就谢你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帮你搭上了晋王这棵大树。”
姜燕婉抿唇欲言又止,随即恢复了平静:“我知你心中有怨,但阿宴……”
“放心,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这小崽子。”邬君尧的脸色又莫名沉了几分。
告别邬君尧后,姜燕婉回到房中,将这一消息告诉了阿宴。
小家伙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但姜燕婉却在他耳边轻声叮嘱:“阿宴,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保持谦逊,但也不失骨气。你是我的骄傲。”
阿宴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几日后,百花宴上,阿宴身着新制的华服,与母亲并肩踏入长公主府。
繁花似锦,宾客如云,阿宴的小手被姜燕婉紧紧握住,感受着来自母亲的温暖与力量。
就在他们步入宴会中心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周围的欢声笑语:“哟,这不是晋我把未婚先孕的好姐姐吗?怎么,连这种场合也来凑热闹?”
姜诗婳一身华服,满脸嘲讽地站在不远处,周围聚集了一些好事者,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姜燕婉面色不变,淡然回应:“姜诗婳,这里可是长公主的宴席,注意你的言行。”
阿宴仰头看着母亲。姜燕婉俯身,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别怕,娘亲在这里。”
阿宴站在姜燕婉身旁,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他的小脸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是扬起一抹不符合年龄的自信笑容。
姗姗来迟的长公主李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自由行动。
阿宴深吸一口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那群正议论纷纷的富家小姐们。
她们见阿宴靠近,以为这孩子要来求饶或是哭泣,不禁更加放肆地笑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那个没爹的可怜虫吗?怎么,还想来跟我们这些名门之后争长短?”其中一个穿着华丽,手持扇子的小姐阴阳怪气地说着。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
阿宴站定,清澈的眼眸扫过每一个人,语气冷静而坚定:“我有没有爹,关你们何事?至少我娘亲一人给了我双份的爱,不像有些人,爹娘齐全,却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学会。”
这话一出,那些原本趾高气昂的小姐们顿时愣住了,有几个甚至眼眶泛红,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
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带着几分玩味:“哟,这小子倒是牙尖嘴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少年郎负手而立,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傲气,正是当朝尚书之子,林逸风。
阿宴转头,直视林逸风,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
“林公子若是有兴趣,不妨咱们来比试一番,不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你选一样,我绝不退缩。”
林逸风一挑眉,显然没想到阿宴会如此直接应战。
周围的人群也开始兴奋地议论起来,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更何况阿宴的身份还这样敏感,一个不被人承认的私生子,一个未婚先孕的浪荡贱人,怎么看都即将是一场世纪笑话。
他想了想,道:“好,那就比试诗词吧。我出上联,你若能对上下联,算你赢。”
“请赐教。”阿宴拱手作揖,俨然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林逸风微微一笑,朗声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说完,他得意洋洋的看向阿宴,他就不信,这个没爹的小野种能有什么像样的才学!
阿宴略一思索,随即对答如流:“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
四周响起一片赞叹之声,就连林逸风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才智确实出众。他点了点头,笑道:“好一个‘渔舟唱晚’,阿宴,你的确有两下子。”
阿宴回以一笑,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