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玺的目光定格在手机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微澜跟他的一张合照。
那张照片她笑得分外灿烂，当他每每感到心情不好或心烦意乱时，他都会翻出来看看。
这张照片像是一道光，能驱散他心里所有的阴霾。
自从那天告知苏晓真相后，那天她的反应就像被微澜附身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微澜的灵魂和脸寄居在苏晓的身体里？
想到这儿，他拂了一把脸。
他不敢相信这样的猜想。
可是这样的猜想又比微澜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要让人好受得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微澜就是苏晓？苏晓就是微澜？
他深深地蹙了一下眉头，不，她两不是同一个人。
自那天告知她真相以后，她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在他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每次想起，都让他痛彻心扉。
他还是放心不下她，不知她是否还在难过。
不行，他得去看看。
于是孔玺提前下班，驱车前往济天集团公司总部。
苏晓在下班时已经约好了一辆专车。
她急匆匆地下楼，那辆车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孔玺见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没了痛苦的痕迹。
虽然没有痛苦的表情，但他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焦急。
她急着要去哪儿？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孔玺尾随着苏晓打的那辆专车。
雷霄今天不能暗中保护苏晓，因为怕被李曼再次跟踪。
他从私人会所出来后，便驱车回到家里。
正因为这个原因，孔玺才能成功跟踪苏晓的车。
苏晓下了车，小跑着进了一家恒温游泳馆。
孔玺将车停在商城正对着门口的那个停车场上。
他心里无比困惑。
她那么焦急，只是因为要来游泳？
不可能吧？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出口。
不一会儿，一张面孔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整个人僵在了驾驶座上。
“怎么回事？那张脸……他见过。是……苏晓的真颜。那……那微澜在哪儿？”
不行，他要下车去问个清楚。
待他下车，追过去时，苏晓已经跑进了地铁口。
他跑进地铁站，见她的身影已经上了地铁。
他正要冲上前去时，地铁门已经关上了。
此时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脑袋嗡嗡作响。
她……她到底是谁？
她是苏晓！
那微澜呢？
回转身，他跑向商场一楼的那个恒温游泳馆。
在恒温游泳馆里，他四处找寻着微澜的身影。
可是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他始终没找到。
他颓然地坐在泳池边的一个长椅上，目光无神，惊魂未定。
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他翻到苏晓的号码，愣了十几秒。
不，不能打过去。
他怕他的莽撞和冒失，让他再也见不到微澜的那张脸。
苏晓能变回她原来的那张脸。
她变回去干嘛？
低下头，他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苏晓能变回之前的那张脸。
她是怎么做到的？
对了，她从游泳馆出来后衣服已经换了。
那衣服十分朴素简洁，像是个在校大学生。
穿成那样，她想去做什么？
*
苏晓提前等在了老地方。
她双手环臂，在原地踱着步子。
不一会儿，秦怀瑾驱车来到这里。
苏晓赶紧上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坐进去，她便看到秦怀瑾烧得通红的脸。
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你在发烧！”
秦怀瑾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额头，“嗯，是有点儿发烧。”
“不是有点儿，是发烧得很厉害，你怎么不吃降烧药？”
秦怀瑾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这不是等你给我开药嘛。”
苏晓气得捶了下他的肩膀。
“你干嘛等我开药？你不知道去医院啊！人命关天，你懂吗？”
“其他的医生我都信不过，我只信你。放心，一个感冒而已，死不了人的。”
“大哥，要是得了甲流是会死人的，你有没有一点儿常识啊！”
看到王依然一脸焦急，他的心里流进一股暖流。
这说明她在意他。
“这么严重？那你赶紧给我开点儿药吧。”
“赶紧下车，附近应该有药店。这年头，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药店。”苏晓打开车门下了车。
秦怀瑾由于发烧一天，整个人很是虚弱。
动作也显得缓慢了不少。
他这边才刚把安全带给解开。
苏晓已经过来，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她像对待病人一样，搀着他的手。
“你扶着我。”
“哦。”秦怀瑾的嘴角溢出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