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惊愕的表情。
他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声。
他曾经在王爷府做事。
比平常百姓更会察言观色,他看着叶安然,小声问道:“军爷,您认识他?”
叶安然连忙摇头。
“我回去帮您查查。”
他朝马近海使了个眼色。
接着打开车门,请老人家坐进车里。
他看着老人的容貌。
想起了长生兄弟。
他们长得的确非常相似。
他不能在这里承认认识长生,他担心老人受不了刺激。
重生过来两年了。
他对不起白杨兄弟的母亲。
决不能让葛长生兄弟的父亲,发生任何意外。
回去的路上。
叶安然骑着军马。
马近海跟在他身边,“老弟,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葛大爷,和长生长得一模一样。”
坦克发动机的声音非常吵。
叶安然勒住马缰,驻留在路边。
天近暮色。
他望着远处太阳落山后仅存的一抹白光,“他在师属机关工作。”
“早晚都会知道长生兄弟为国捐躯的事情。”
“趁着老人家体格健硕,回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告诉他吧。”
除了这个办法。
叶安然别无他法。
马近海轻轻点头。
晚上八点,部队抵达军港前指。
叶安然给葛多田单独安排了一间房子。
他还借着尝尝老人手艺的名义,叫他做了两个菜。
和马近海爷三喝了点。
葛多田看着丝毫没有官老爷做派的叶安然,“军爷……”
“大爷,叫小叶子!”
“行,行,小,小叶子。”
“您要不说,我真看不出来这里面你官最大。”
“和我以前见的那些当兵的,一点不一样!”
叶安然苦笑,“哪不一样?”
葛多田回想了一下,“他们骑在马上,高高在上,动不动就拿着枪,指着老百姓大声叫骂。”
“要不是因为见多了这类情况。”
“我压根不会阻止长生去当兵。”
“我就害怕啊!”
“害怕有一天死了,去黄泉见列祖列宗,俺没办法给当老的一个交代。”
“人都说养儿防老。”
“俺不用他养老,俺只希望他这辈子,写好一撇一捺,做个好人。”
老人端了杯酒。
他含着泪道:“乱世出英雄,乱世也出汉奸呐。”
接着,老人一饮而尽。
叶安然静静地坐在老人对面。
他情不禁苦笑。
有些人,跪的久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无论哪朝哪代,都不缺汉奸这种杂碎!!
一轮皓月悬于当空。
照亮了爷三的面孔。
叶安然心怀愧疚。
老人酒后无言。
他委托叶安然帮帮忙。
一定给找找葛长生。
说他哪年从家里跑出去的。
后来给王爷府写过信,说是在东北军当差。
葛多田知道的只有这些。
他慈善的模样挂着一丝愧疚,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愧疚。
他告诉叶安然。
这份道歉。
他在心里藏了十几年了。
就是想等再见到葛长生的时候,亲口对儿子说声对不起。
叶安然心情非常沉重。
父亲和儿子的沟通,往往是无声的。
在这无声的背后,是伟大的父爱。
翌日。
海风徐徐。
阳光正好。
葛多田接替了炊事班班长主厨的任务。
他想要给叶安然和诸多战士,露一手他在王爷府时当差的手艺。
海浪拍打着海岸。
仿佛有种声音,来自无形的位面,要向亲人诉说什么。
军港的大门缓缓开启。
伫立在军港前指门前的警卫,立正,敬礼。
映入他们视野的是一面军旗。
军旗迎风招展。
在那面殷红的军旗上写着几个字:葛长生团!
项青山手握军旗,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领着一整个团的方阵,齐步向前,直奔前指!
这一刻。
叶安然、马战海、何卫国站在前指门前。
他们腰杆笔直,庄重,肃穆的看着军营大门的方向。
在海浪的伴奏下,那一声声的脚步声,成了主旋律。
前指。
正在训练的部队遇见那面旗帜。
接着号令响彻:
“立定!向右转,敬礼!”
…
那声音响彻。
越来越近。
凡见到葛长生团的士兵,皆停止一切动作,立正,敬礼。
他们是东北野战军的军魂。
是英雄部队的传承。
项青山扛着大旗。
他比谁都知道,这面旗帜的重要性!!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