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越来越急。
冰冷的雨点打在人脸上,如同霜刀刺透皮肤。
先行横渡成功的战士们相互搀扶着上岸。
他们冻坏了。
握着枪的手成了冻青色。
一个个刚毅的面孔,此刻显得无比木讷,僵硬!
尽管如此。
他们没有任何抱怨。
拖着冻僵的两条腿,分散成战斗队形。
依靠河堤两侧的树木,坡地作为掩体,短时间内,构成一道三角火力网,掩护正在渡河的战士。
…
上谷。
两辆并排行驶的鬼子坦克,朝着独立4旅阻击阵地径直开去。
在两辆坦克车行进的后面。
鬼子步兵披着雨衣,并排疾走。
金成旭擦拭了一把遮蔽眼睛的雨水。
“准备战斗!”
躲在阻击掩体后面的战士们,快速响应。
他们迅速进入各自战位。
架设起轻重机枪,以应对来犯之敌!
金成旭看着并排行进的两辆坦克。
厚重的履带裹挟着泥水,朝两边飞溅着。
他擦拭了一下望远镜镜片前的水雾。
接着看向驶来的坦克。
在坦克车后面。
有两排鬼子在外侧并排疾走。
左边一排行走的第一个鬼子,扛着军旗。
它们队伍走的非常整齐。
全部穿着雨衣。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它们和普通部队不一样。
金成旭身旁,掩体后面。
两个来自101师炮旅的前置观察员,静静伫立。
他俩一个蹲着,雨布护住电台。
一个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护住测绘镜,一只手抓住稳定杆。
“坐标东北!”
“向左17密位!”
“距离7000米。”
“高低加9!”
“敌移动坦克,请求炮击!”
前置观察员话音未落。
蹲在堑壕里的通讯兵,快速将数据汇报给了炮旅。
雨中。
宽城。
炮旅刚刚完成转移,并展开炮床。
所有重炮炮手雨中待命。
等待炮击命令。
倏地。
炮兵通讯员向炮旅前指汇报数据。
雷睢生立即下令:
“八发装填,坐标东北,向左17密位,距离7000,高低加9!”
“装定诸元!”
…
“一炮好!”
“二炮好!”
“……”
“开炮!”
随着雷睢生一声怒吼。
八发150毫米榴弹炮轰然炸响。
炮弹在阴沉沉的天空画了个圆弧。
上谷前沿公路轰的一声巨响!
前一秒还在行进中的坦克,轰一声爆炸!
金成旭惊呆。
他忍不住看向身边两个炮旅来的小兄弟。
“兄弟!”
“牛啊!”
前置观察员没有回应。
他们的任务是充当炮旅的眼睛。
经过测绘仪给出的数据,加上精密的计算,得出弹着点的数据。
并上报炮旅远程打击!
很快。
新一轮数据上报给炮旅前置。
坦克爆炸瞬间。
跟在后面的鬼子立即散开,重机枪手接着俯卧在地,漫无目标的朝着前面开阔地胡乱扫射!
福山智久躲在一堵残垣断壁旁边。
他握着手枪,看着燃起熊熊大火的坦克。
整个人处于很懵的状态。
什么样的炮弹。
能瞬间把坦克炸成废铁???
在他疑惑时。
轰~
轰~
他们行军的公路上爆炸响彻。
不少处于公路中间的鬼子直接炸飞。
福山智久蹲在墙体旁边。
双手护住头部。
随着一声爆炸,他身边那堵墙轰然倒塌。
碎砖烂瓦轰一声把他闷在下面。
在他不远处蹲着的少佐,看见墙塌的瞬间,连忙用手遮住眼睛……
还好。
没看见墙倒下去,砸住大佐的画面。
否则。
他会有负罪感。
“八嘎!!”
福山智久压在一片乱石堆里,胡乱的叫喊。
少佐闻声立刻冲上去开始救人。
“大佐,大佐,您没事吧?”
扒开乱石堆。
少佐架住福山智久一支胳膊。
给他强行从土堆里拽了出来。
福山智久气炸。
他干净的军装一下子全是泥。
脏兮兮的如同一个泥人!
这时,坦克车燃烧的火焰熄灭。
他看着前面不远处公路上堆积的沙袋。
哗啦一声拔出军刀。
“目标正前方!”
“700米障碍物!”
“炮击!”
很快。
鬼子推着75毫米步兵炮,停在道路中间。
接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