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一旅李国胜腿部手受伤。
他拄着工兵铲来到叶安然身边,叶安然扶住他,“老李,去包扎一下。”
李国胜眼窝里全是黑泥。
他眸子里挂着眼泪,粗犷的手抓住叶安然的胳膊,“师长,独立一旅的弟兄们,都是好样的!”
“没有人当逃兵,没有人撤退……”
“也没有人装死……”
“昨天晚上,我们牺牲,牺牲了2500多个兄弟。”
叶安然眼睛布满了血丝。
他硬是没有想到,在炮击下没有伤亡,竟然,竟然在和鬼子拼刺刀时,造成了那么大的伤亡!
他想安慰李国胜,却是喉咙卡了刀片一般,一个字说不上来。
他看向马战海,“去,送老李去后方休息。”
“是!”
马战海应了一声,随即扶住李国胜离开。
幸存的战士们抬着弟兄们的尸体,摆在谷家店平坦的阵地上。
两千五百人啊!!
摆在地上的,有一个操场那么大!!
叶安然门牙都快要咬碎了。
雷睢生炮旅开始炮击后,鬼子的炮兵也开始炮击谷家店阵地。
他们找不到炮旅的阵地,只能对谷家店周围进行火力覆盖。
叶安然他们刚把牺牲的弟兄们转移到炮火够不到的位置,就遭到了猛烈的炮火打击。
没办法,战士们继续转入堑壕待命。
有的战士刚进堑壕就睡着了。
任凭鬼子炮火再怎么猛烈,都不妨碍他们睡觉。
就在这炮声中,有人睡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叶安然给马战山挂了个电话。
汇报了伤亡情况。
马战山知道叶安然和马战海没事,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战士们在白刃战中牺牲,马战山心情非常沉重。
叶安然也才知道,昨天晚上左翼的枪炮声,是鬼子在五庙子阻击了102师增援谷家店的部队。
由于没有任何准备,独立第4旅牺牲八百余人。
最后在影子团步兵连的火力压制和增援部队的搭救下,方才脱身。
影子团步兵连牺牲32人。
有九人,由交通壕向后方转移时,在路上牺牲了……
双方炮兵仍然在互相对轰!
叶安然从马战山口中得知,昨晚鬼子参战部队是宇都宫师团第九步兵联队,和第七旅团下辖第17步兵联队,第18步兵联队,和第19步炮协同联队。
如此大规模的车轮战,就是为了弄死他。
铃木不亮还真是下了血本。
炮击持续两个小时。
总算是停了下来。
通讯兵报告炮旅完成对谷家店“门前”的大扫除任务,目前正在寻找新的坐标点位。
叶安然叫雷睢生放手去做。
目前,鹤城兵工厂生产任务全部都在重炮和炮弹上面。
精钢集团的工业链也直接从炼钢转至钨钢生产。
确保兵工厂的原料充沛。
他们用的钨钢技术,是德意志克虏伯工厂生产炮弹和炮身的技术。
虽然有些落后,但是非常的实用。
鬼子目前没有轰炸兵工厂和精钢集团,是为了进入鹤城以后直接接管生产。
他们不知道,叶安然已经占了先。
与此同时,他也在命令后勤保障部队,协同兵工厂和精钢集团,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确保能挨得住鬼子的航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支从鹤城走交通壕出来的卫生救护队抵达谷家店。
许是鬼子的炮兵发现炮击无效,逐对谷家店停止炮击。
这也给了救护队喘息的时间。
救护队备了不少消炎药,但是等到了堑壕才发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
许多人需要对肢体做手术。
有的战士,甚至只剩下了一个胳膊,有的,甚至一个胳膊都没有保住。
救护队由赵方瑜亲自带队。
他在堑壕里大声喊道:“受伤的战士,看到我们救护队请言语一声,我们带你们回医院!”
叶安然回头看向从交通壕过来的赵方瑜。
“你们怎么过来的?”
按照鬼子飞机铺天盖地的轰炸,交通壕应该不具备中转枢纽了才对。
赵方瑜闻声连忙跑到叶安然身边,“叶副主席,您没事吧?”
“没事,谢谢了,赵院长。”
“交通壕炸毁了,我们的后勤保障部队,在炮击停止后,连夜修了一条出来。”
叶安然竖起大拇指,牛逼!!
赵方瑜看着叶安然军装划破了十几道口子,满身的伤口,大声喊道:“来两个人,给叶副主席处理下伤口!”
“我我我……”
一声急切的声音传遍整个堑壕。
那银铃般的声音,大家闭着眼睛都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他们修堑壕的时候,就见有个女生和叶副主席互怼。
如今,再次听见那个声音,大家眼泪直流。
人家一个报社记者,硬是干起了战地医生,这点就令人敬佩!!
叶安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