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翊把孙五带到镇上,随意扔到了一个巷子里,便赶回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
既然孙五是给康玉轩寻年幼的小哥儿,这厢玥哥儿没能带回去,孙五定会再寻,这恰是能打入庄子的一个时机。
于是,在孙五醒来,走出巷子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哥儿披麻戴孝要卖身葬姆,那哥儿不是别人,正是乌凌,至于他要葬的“姆”便是梅小仙假扮的了。
孙五这边丢了玥哥儿,又着急交差,凑过去问道:“小哥儿要多少银钱葬姆?”
乌凌红着眼,怯怯的看了孙五一眼,伸出五根手指,细声细气道:“五、五两。”
孙五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他立刻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乌凌,又看着乌凌“葬了”梅小仙,便带着乌凌回去了。
乌凌到了庄子,便直接被送去了康玉轩的房间,他静静坐在床上,等着康玉轩的到来。
从天明等到深夜,乌凌照着小孩子的习性,晕晕乎乎的倒在床上睡去,依稀中,听到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乌凌立刻警觉起来。
他耳朵微动,听着动静,不一会儿便觉面前站了一个人。
乌凌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便感到有人朝自己压了过来。
乌凌猛地睁开眼,出手快如闪电,康玉轩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会遭到一个七八岁的哥儿的暗算。
乌凌放倒康玉轩,便联系了司翊他们,耿绍和伊阳接应,把康玉轩送出庄子,梅小仙制作□□,司翊替代康玉轩。
只一夜间,这庄子换了主人,却无一人知晓。
司翊他们这边开始行动,便给各处守着的暗卫通了消息,果然如司翊他们这处一般,各庄子里都有暗道,而通过暗道出去,便是他们练兵的地方。
花了近半个月统计了一下,庆王手下竟已有了近六万的兵马,比起十万禁军虽占少数,却也不容小觑。
司翊把消息传回京城,皇上龙颜大怒,特遣大将前来,又从周围封地调兵。
短短几日,庆州风雨飘摇,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却不想雨后天晴,竟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庆王募私兵,证据确凿,皇上震怒,本欲将其斩首,最后却抵不过太后央求,无奈只能将他圈禁在京城。
至于其他人,便没有庆王这么好命,轻则流放,重则抄家灭族,康传艮一家更是首当其冲。
这厢康传艮刚刚摘下乌纱帽,那厢邵凡已经带着官印和文书上任去了。开恩科时没点的状元,这才真正落下名头。
康传艮贪污受贿,皇上已经不止接到过一次弹劾,可因着康传艮和庆王的关系,未防打草惊蛇,便将此事压下,暂时委屈了邵凡。
此事后,司翊向皇上请辞,没人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在庆王事了后,皇上道司翊就义,由乌凌接替了司翊的位置。
六月十六,晴。
邵家村一早便被那唢呐声给唤醒,村子里的人从屋里一出来,便看到一抬抬的箱子往邵春家送去,大家正自嘀咕,便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来的司翊,大家顿时恍然。
司翊从马上跳下来,朗声道:“宁哥儿,我来娶你了!”
七月初八,晴。
谢宁再嫁,十里红妆铺就了出嫁的路,让村子里的一些哥儿好不羡慕。
童兰初两颊深陷,怀中抱着发出微弱哭声的哥儿,那刻薄的神态,和邵王氏如出一辙,他恶狠狠道:“小贱人,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我呸!”
邵王氏看了童兰初一眼,看他容颜衰老,又想着他以后再不能生育,心中已经盘算起,待邵子杰高中,就把他休掉!
八月秋试。
邵子杰志气满满的前往考场,心中想着自己高中后春风得意的样子,好不惬意。
门口检查的士兵看了邵子杰一眼,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这样的人他见多了,真正有本事的,谁会似这般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考场上,邵子杰奋笔疾书,隐隐觉得如有神助,就连考官走到他这里,都忍不住停下步子来看上一会儿。
邵子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他觉得,这次他一定能高中!
“这是你的?”考官再次走到他面前,手中拿着一张巴掌大的纸片。
邵子杰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忙道:“不、不是啊!”
那考官不语,沉默的拿起邵子杰的卷子比对了一下,竖眉道:“来人!将此人带走!”
“大人!”邵子杰害怕的跪倒在地上,不住磕头,“大人明鉴,大人明鉴,真的不是我的啊!”
那考官对邵子杰的求饶不予理会,拿上他的卷子离开了。
这考官曾受司翊恩惠,这次肯帮司翊,也不过是帮着皇上剔除一个渣滓罢了。
当今圣上求贤若渴,邵子杰若真有真才实学,那考官也不敢这么干,只是……考官打开邵子杰的卷子看了看,不住的摇头,这文章写得简直是狗屁不通!
邵子杰在大狱关了三天,杖五十,剥夺功名后便被打回了原籍。
邵家知道邵子杰做出这等丢人的事,哪里还容得下他?邵子杰刚一回来,邵家开了祠堂,直接将邵子杰一家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