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又做了几个月的复健,夏铭煊才出院。
回到两个人一起的房子,里面早就被温澈布置的异常温馨了。
温澈和夏铭煊平淡温馨的度过了他们这一世,临别时,夏铭煊拉着温澈的手,叫温澈不要伤心,他眨巴着眼睛,说:“我一直都在。”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温澈紧紧抱着夏铭煊,呜咽出声。
这个世界结束后,温澈在中转站休息了很久,直到心绪平静,才让小贱开启了下个世界。
啪!啪!啪!
震天的拍门声重重撞击着耳膜,温澈皱了皱眉头,费力的睁开眼,依稀中感到怀中一个小小的身体蠕动,温澈疑惑的低下头,便对上一双惊恐的眼睛。
温澈安抚的拍了拍那小人儿的后背从床上下来,刚一打开门,便从门外栽进来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矮胖男人。
那男人掐着腰,嫌弃的看着温澈道:“子杰在那里寒窗苦读,你倒好,在这里呼呼大睡!”那男人说着,上手就去拉扯温澈。
温澈跌跌撞撞的被那男人拖到院子,那男人拿过一个背篓塞给温澈,催赶道:“趁着现在天还亮快上山去,晚上还得做饭呢!”说罢,那男人转身便回了院子,跟着又传来一阵叫骂声,“还有你个赔钱货,衣服洗了没?洗不完晚上就不要吃饭了!”
温澈茫然的站在门口,看着手中的背篓,道:“小贱,这是什么情况?”
“等着!”小贱说罢,大量的信息涌入温澈的脑海。
这具身体的名字叫谢宁,刚刚赶他出来的人是他婆姆邵王氏,他口中的那个子杰是谢宁的夫君,回到院子里叫骂的对象叫邵玥,不过是个七岁的哥儿,是谢宁和邵子杰的独子。
这里是邵家村,村子里大多都姓邵,只有那么几家外姓,谢宁的姆家便是那少数当中的一家。
谢宁家是行医的,邵子杰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秀才之一,邵家觉得谢宁为人谦和,不似村里其他哥儿一般见识浅薄,便找媒人说了亲。
谢宁的父亲当时身体不好,恰想找个人托付,见邵子杰是个读书人,加上家中人员简单,只有一个阿姆,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于是十五岁的谢宁便和十七岁的邵子杰成了婚,婚后第二年,谢大夫便病逝了,好在谢宁有了身孕,才不至于难过,只是没想到足月后生了个哥儿,自此在婆家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起初邵子杰还劝他忍忍,但待他还好,可自打他婆姆的外甥哥儿童兰初住过来,一切都变了。
家中各种重活脏活累活通通压在谢宁身上,丈夫看着他逐渐粗糙的手和愈发沧桑的面庞,也渐渐的开始疏远他。
最终谢宁上山采药时,误入猎人陷阱,被活活冻死在了山上……
温澈呆愣的站在大门口:“婆姆、夫君、外甥哥儿,这都是什么鬼?”
小贱咳了两声道:“这是个只有男人的世界,男人分为哥儿和汉子,区别是眉间的孕痣,你呢,是个……”
“哥儿……”温澈不想说话,难怪小贱会说已经被猪拱过,果然啊……
温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背篓,里面小锄头、小砍刀,还两个冷硬的馒头,所以说,这是恰好到了死之前吗?
“小贱,我干脆坐在大门口等死算了!”温澈丧气道。
“别啊!任务会失败的!你忘了你是来拯救宿主的了吗?”小贱急道,“如果任务失败,那之前的就全白费了,你在现世就真正的死了,你甘心吗?不甘心是不是?那就快起来做任务啊!”
“是……”温澈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背篓背上,刚背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宁哥儿?”
一个穿花棉袄大着肚子的哥儿大步朝温澈走来,他眼睛朝着温澈手中的筐子瞅了一眼,眉毛立刻倒竖,他拉着温澈的手腕道:“那老不休的是不是又欺负你?!”
这哥儿名叫夏生,大了谢宁两岁,是里正家独子邵凡的夫郎,今年开了恩科,邵凡进京参加了会试,本以为会考个进士回来,却哪知竟榜上无名。
之后一段时日邵凡没了音讯,直到前些时候才回来,回来后便闲赋在家,这科考的事情倒也没人再提,而邵凡竟也一点都没有参与年后秋试的打算。
邵子杰还在背后奚落邵凡,说他胸无大志,不过一次失败就给吓怂了胆。
夏生性子泼辣,但是心地却很善良,夏生家偏疼夏生的哥哥,为了彩礼钱,便要把夏生卖去给人做妾室,那时夏生才十二岁,若不是里正一家,夏生只怕早已被磋磨死了。
里正把夏生买回来,便把卖身契给了夏生,夏生不肯要,只老老实实的在里正家干活。
夏生人长得俊俏,又踏实肯干不耍滑,性子还好,同处一个屋檐下,久而久之邵凡便连蒙带骗的收了夏生,里正的夫郎也喜欢夏生,便遂了邵凡的意思,直接给俩人办了婚事。
成亲前,邵凡去给夏生买布做嫁衣,结果遇上歹人,险些丧命,是谢宁的父亲救了邵凡。
夏生感念于此,在谢宁的父亲去后,常常照拂谢宁,可奈何谢宁性子温顺,被婆姆家欺负成这样也不声不响,夏生也不好直接干预谢宁的家事,便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帮帮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