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发布会活动结束,综艺的最后一次录制即将提上日程。节目组发来了流程和大概内容,作为收官,主题自然是“告别”。告别节目,告别“重逢”的这个阶段。后续如何,就不再是节目里的事情了。最后的录制安排的几乎都是外景。工作室和节目组沟通过,确认下来。赵霓夏开始录制之前,叶莱回国了,飞机经历了一段长途飞行,于深夜抵达。回国的第三天,她就组织了一场局,和一众朋友见了个面。那些朋友里有两个是和叶莱一起回来休假的,还有几个是这阵子正好在国内,马上就要各处飞,被她一并都抓了过来。他们这帮人基本都是初中时就认识了,虽然现在常年散落各国天南海北,联系不如读书时频繁,但偶尔谁忽然在国内或是国外攒局,有空的就会去聚一聚,只要见了面就半点不生疏。到场的六七个人吵吵闹闹问候完,第一时间就被集中火力攻击赵霓夏。“夏姐怎么回事儿啊?回国换了新的联系方式也不联络我们,我还得搁电视上看见你,是弟弟们档次低了配不上我们夏姐了是不?”“就是!你怎么老跟叶莱一个人联络,也不跟我们联系联系?”“群你也没在,脱离大部队了哈……”叶莱连忙帮她挡,“我我我!是我忘拉了,忘记拉她了!”赵霓夏在国外那几年用的全是外国的通讯app,和他们联系也是,回国后搁置了,换回了新的微信。叶莱加上她后忘了把她拉进群里分享给其他人,她自己忙着录制忙着工作,也忘了这一茬。赵霓夏被追着讨伐,连声“哎哎哎”地认错,被叶莱拉进群里,又挨个加了他们在国内用的微信。这些人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其实心里都没真的介意。不提以前念书时的感情,单她在国外那几年他们也是知道的,像叶莱说的,状态很不对。平时攒局约好一起飞哪里聚一聚,或是组织去度假什么的,十次里她都只会来个一两次。当下笑闹了一番,加上微信后就收了劲。太久没见,气氛打开后,几个人弄出了几百只鸭子的动静,吵得不行,你一句我一句,什么都聊。因是叶莱攒的局,他们闹着要叶莱晚上请客,纷纷开始挑地方。赵霓夏中途边聊边剥了几个水果吃,趁他们吵闹的功夫,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叶莱让他们随便挑,随后也跟进卫生间。赵霓夏见她,让了点洗手台的位置,“怎么了?”叶莱没进去,她是来找她说话的,靠着门道:“我昨天见了我家里人,听他们闲聊了一会,聊到你妈,说是你妈集团那边好像有新动作,之后估计会频繁回国。”赵霓夏顿了下。赵定音白手起家,二十几年来经过多方融资几次整合,渐渐做大。赵霓夏小的时候她全国各地飞,后来赵霓夏大了,她的重心放在了拓展海外市场上,开始常年待在国外。叶莱看赵霓夏的表情就晓得她不知道这件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自己心里有个数。”赵霓夏敛眉,低声应:“……嗯。”她又摁了一次洗手液,一点点细致地洗着手。她表情看起来很正常,但叶莱知道,她心里肯定没有面上这么平静。她们母女俩的关系僵持到今天,可以说是已经积重难返。叶莱还记得那一次,印象非常深刻。赵霓夏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赵定音仍然没空见她,给了她一张卡,又让助理给她办了一家高级庄园酒店的VIP,让她自己庆生自己花。那天他们一群人在庄园的酒水吧给赵霓夏庆生,人多热闹排场又大,一应都是贵宾待遇,她大伯家的女儿和人一起来玩,正好在吧里遇上,酸了好几句,两边起了冲突。都是年轻气盛的十几岁小孩,互相激了几句就按捺不住了,约着比划比划。那后面有一片马场,他们两边赛了一次马,他们狠狠赢了对面一通,赵霓夏更是赢得让她大伯的女儿脸上发臊没话说。但恶心人的本事可能是会遗传的,她输了骑马,临走前突然走到赵霓夏面前笑着说:“你知道我骑马是谁教的吗?是叔叔,我的骑装也都是他给我买的,他还说呢,要送我一匹马。”她说的叔叔,就是赵霓夏那个抛弃妻女重返“豪门”的父亲。叶莱一听就要呛回去,赵霓夏脸色淡薄地先开了口:“原来是他教的,难怪你骑术这么烂,以你们家现在的情况他也买不起什么好马了吧?”她大伯的女儿被嘲讽得脸色一变,忍不住冲赵霓夏冷声道:“你得意什么啊?你不过是我叔叔犯下的一个错误,是你妈人生的一个污点,庆祝生日?你生下来谁待见你?我要是你都没脸见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另一个朋友江朔扬当场就忍不住了,直接开骂:“你特么再说一遍?!嘴贱的东西在这说你爹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破落户,给你脸了是吧?!”他一下上前去,两边推搡差点动起手来。赵霓夏也冷着脸一把拽过对方的衣领,她大伯的女儿顿时怂了,身边的人嚷嚷着,挣扎了几下拉着她飞快走人。江朔扬和其他朋友骂骂咧咧,要不是顾忌赵霓夏过生日,说不定就要跟那些人干一架。叶莱问她:“你没事吧?”赵霓夏沉着脸,摇摇头,没说话。大家都说不要为了那些人坏了心情,继续给她庆祝。她脸上也恢复了平静,很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那天她还是喝多了,喝到脸酡红。叶莱送她回房间,把她放在沙发上,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她坐了起来,在给她妈打电话。那个时候赵霓夏和她妈早就是经常争执的状态,在电话里总要吵架,有时是赵霓夏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