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搔搔头自嘲的一笑说:“可惜晚了半步,九爷的人围了上去,那刺客见无路可逃,将刀掷向大帅,谁想七姨太拼死相护大帅,头竟然撞在门板上,就伤了。刀将门板都穿了!”
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然后说:“那刺客走投无路,自杀了!是黄毛匪的乱匪。”
惊悸之余,我反复思量他的话,如此推算,该不是老爷去七姨太的房里,碰巧撞见了奸情。情急中,七姨太只得自保?
我问:“谁先发现刺客的?”
“大帅早有伏兵在房顶墙角,不过……听说是大帅是看到了人影,一杯热茶掷过去,七姨太惊得哭喊,有刺客!”狗儿嘲讽道,“七姨太吓的,那嗓音都劈裂了,像杀猪嚎叫。”
原来如此。我又问:“好端端的,老爷如何去了七姨太房里?从未见老爷去过七姨太的房里。自我入府以来……”
“是七奶奶吩咐人来请咱们大帅过去说话的,说有事相告。”
“什么事?”我急得问,他一眼懵懂,我止住话。
奇怪,不是致深突然闯入,误撞了奸情。咏芰请老爷前去,然后遇到刺客……我心里一个不安的念头,越发觉得四周寒冷,“哈欠!”我打个寒战仿佛觉得四处阴风习习。咏芰,莫不是她………不会不该!
自此我就几日没有见到咏芰。府里因那曝尸庭院的事儿而人人自危,终于有人举报说,曾经见过此人,在后花园的后面,不知是何人放进来的。又有人说,曾经在半夜三更见到有人飞檐走壁从房顶掠过,还以为是见鬼,又不敢举报了怕被责备是无事生非制造惊恐,就只得偷偷烧香驱鬼。
九姨太曹蒹葭酸酸的问:“旁的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我倒觉得眼前的事儿奇了。咏芰一
进门儿,就同老爷犯克,这就一直没去她房里,她对老爷也是冷冰冰的。怎么这么巧,才去她房里一次,就遇刺了。更奇怪的是,怎们她忽然开窍的就要求见老爷,还这么巧刺客就来了?”
她的质疑同我想去一处,只是我心里却一直袒护咏芰,我笑了说:“瞧九妹妹这份心细,我也是这么想呢。都怪姐姐多嘴,那天看到了咏芰宠爱蔓儿,我就劝了咏芰几句,让她好歹不要这么执拗,多对老爷殷勤些,好歹有个子嗣,日后有靠。谁想咏芰嘴里拧,转脸儿就去求老爷了。偏巧她最近手头拮据,要些银子周济娘家,就这么巧了。”
我看致深听得不动声色,倒是九姨太噗嗤笑骂:“穷酸命,我就说她穷算命,你们不信。看看,娘家是讨债鬼不算,她那脸苦相,显然是妨克老爷呢!”
我终于在水云庵院见到了咏芰,她借口在此养伤修身为老爷祈福,也是赎那前世的罪孽深重。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也不回头,静静的停了手中的木鱼,道一句:“我猜你就会来的。”
“为什么?”我问。
她一身缟素,似在戴孝,她咬牙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恨他!想杀他,食肉吃心!”
一阵寒战,我的目光露出惊恐,为什么?
“我为我义兄戴孝,他失手,却为了保全我自尽。我们失手了,你不用怜悯我,但凡我有一口气,定报大仇!”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惊道。
她徐徐回头,红肿的眼,目光却是如刀刃冰寒:“我,你可曾听说过陈宇成这个名字?”
陈宇成?黄毛匪的匪首,去年被周怀铭歼灭在泥流河,那匪首陈宇成当众被千刀万剐的凌迟处死。百姓谈及这段往事都色变。
“他
是我亲兄长。我本名陈英姑,是你们所谓的黄毛匪匪贼。我进周府,就是为了里应外合替兄长报仇!”她咬牙切齿,我却吓得周身寒战。难道,致深丝毫不知,他取了个女匪细作在府里?只是,眼前清冷孤傲的咏芰,如何是女匪?
“二姑娘,别同这周贼的婆娘废话,兄弟们已经许久没开荤了,将她交给老子,搞过了她,也把这婆娘光溜溜的挂去城墙,祭奠咱们死去的兄弟们,给周怀铭脸上好看!”
破门闯入几个脏兮兮的彪形大汉,粗亮的嗓门,嚷过一阵子色迷迷的打量我,揉了胡须咂着嘴儿说:“哎呦,还真他娘的美,美若天仙,这周王八还挺会享福的。这就是千金买来的那位美妾?”
几名黄毛匪向我步步逼来,那垂涎三尺色迷迷的模样,眼里冒着血红的光亮,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恶兽,就要将我吞噬。
我惊得向后退,我不曾料到会在此地遇险,我的身后是佛龛,是墙壁,我猛然转身,拍啦的一声扯过香烛台,拔下那蜡烛,露出青铜烛台那锋利如刀的尖端,对准自己的喉咙。
我瞪向咏芰,她也惊得吼一声:“不要碰她!”
“二妹子,你一边去,不碰她,她是谁?她男人把你哥哥千刀万剐,一刀刀的割肉,割掉了那东西,你还护着这贱货?我若是个有血气的,就做了她,让周怀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咱们作践,让他付出代价!”
咏芰拦在我身前,苦苦的劝说:“若是哥哥在,也不会同意你们伤及无辜的。有本事你们去杀周怀铭呀?你们失手害得大壮丧命,你们的本事就是对付个弱女子吗?”
我笑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