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立在原地不动,听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从她身后门外退去时,唏嘘叹气,更有人说:“他是谁?太后的养子,他请罪,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到头来还
不是我们这些朝中无靠的人当那替罪羊。”
轩门关闭,漪澜同致深面对,再见面恍如隔世。
致深眸光呆滞地望着她,不做一声,喉结不同的蠕动,似有言语梗骨在喉一般,却无法吐露,终于侧转了眸光避开漪澜。
许久,他侧过头去,仰头紧紧闭目,沙哑的声音问:“你如何来了?”
漪澜望着他,泪眼模糊,却噗嗤一笑道:“我梦到爷归来了,醒来就奔来,果然就盼到了。”漪澜一步步地靠近他,只那瞬间,积蓄心头数日的恐慌、担忧、牵念、挚爱一时间齐涌心头,化作无尽的悲泪,痛哭失声,扑进他缓缓向她张开的一只手臂里。
致深紧紧拥着她,面颊贴在她冰凉的粉颊上蹭腻,他紧闭双眸,沉吟不语,但漪澜深知他胸中满是悲愤怨怒。漪澜搂紧他,轻声抽噎着,却是无语凝咽。
浩瀚的大海,二人就是天地间那一对儿渺小的沙鸥,相互依偎在狂风惊澜中。
回府时,五姨太慧巧在楼梯处迎候致深。她着一件云青色的暗花衫子,双颊处那一对儿羊脂玉的百合花耳坠儿微微晃动,轻叩凝脂般细润的面颊。
慧巧盈盈上前轻服一礼,却没有丝毫嘘寒问暖的话。她轻蔑地瞟漪澜一眼,哀婉的眸光望着致深责备道:“爷可是有了打算?老佛爷那里,如何去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