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漪澜厉声申斥,“五姨奶奶的血都肯割给我喝,哪里会害我?”
“是,是五姨奶奶,五奶奶她逼我如此说,五奶奶说,若是瓣瓣不答应,就要烧死瓣瓣的爹娘和小弟弟……呜呜呜呜……”瓣瓣哭哭啼啼道。
致深惊怒下剑眉倒立,对外下令:“喊五姨太过来问话。”
漪澜轻轻咳嗽几声,致深忙关切地过来搂着她眼神里满是怜惜道:“让你和孩子受惊了,都是我不好。”
漪澜摇摇头,却哀婉地问:“致深,是不是我的言辞太过歹毒了?”漪澜看一眼吓得哭哭啼啼的瓣瓣,她慌忙向漪澜磕头赔罪,乞求饶恕。
漪澜倒是要看看五姨太慧巧如何来对致深解释,她白日披了人皮,夜晚就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豺狼。
“澜儿,你速速去我房里卧床歇息,不要累到。我定还你一个说法。”他执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愤恨,“谁若敢伤了我的儿子,我定不轻饶!”
“所幸发现得及时,若非郑大人和冰绡,我腹中的胎儿怕难以逃过此劫了。”漪澜嘤嘤道,屈膝给冰绡服礼答谢,慌得冰绡忙来搀扶说:“小姐,可是折杀冰绡了。切莫如此,折了冰绡的寿呢。”
漪澜身上困倦,
至于他如何处置五姨太慧巧,她无心去过问。漪澜起身回房,冰绡和尺素随后侍奉。
还不等出门,就听狗儿急匆匆跑进来回禀道:“爷,不好了,不好了!五姨太外出未归。”
“莫不是逃跑了?”冰绡闻听微惊,旋即奚落道。
她原来逃走了?或是躲了起来?三十六计,走为上。她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不愧是宫里长大,太后身边调教出来的人儿。
致深的眉头拧结去一处,狗儿身后随来的万嬷嬷一连忧郁道:“求老爷派人去寻寻五姨太吧。老奴如何寻思这事儿蹊跷呢?”万嬷嬷回禀着,又似是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说,“才外面有人来寻五姨太,说是宫里来人,还拿了宫里的腰牌。五姨太就这么出去了,一去就未归。有人看到五姨太上了一辆青帷马车,扬长而去了,谁想这么久都未曾见回来,也没留下句话。”
漪澜不觉狐疑,五姨太不是畏罪逃走吗?难道是被人唤走,那唤走她的宫里来人恰恰此刻赶来,可还真是巧了。
折腾了这许久,致深也乏了,话语都有些无力。漪澜在致深的书房内间睡下,这一觉饱食后而睡,睡得香甜沉酣,梦到的都是大海,蓝天,小渔船,飘摇的渔歌。
忽然,那船上致深的背影徐徐转过身,变成了五姨太慧巧雍容俊美的笑靥,慧巧对她矜持的笑着,渐渐的那张笑脸凸显狰狞,张开时,满口锋利如刃的狼牙就扑来咬她的脖子。
慧巧狞笑着:“你想斗我,你还稚嫩了些!你想给爷生孩子,我就要你先去死!”
漪澜惊得转身飞跑着大喊:“救命!救命!”但脚下却千钧重,如被紧紧羁绊,无法拔步,眼睁睁的见她狞笑着张着满口钢牙步步逼近。
“致深,致深,救我!”漪澜慌得大哭。
“澜儿,澜儿,醒醒,你是做噩梦了吗?”
漪澜惊愕中睁眼,看到眼前真切立在她面前的他,慌得她扎去致深怀里失声痛哭。
漪澜一背凉汗濡湿寝衣,一颗心狂悸不定。却原来是一唱噩梦,枉她虚惊一场。
尺素捧来安神汤,漪澜只勉强吃了一口,却依旧是神情恍惚。
致深安抚她说:“不必多想,她真若走了也好,免得府里鸡犬不宁。”
鸡犬不宁?漪澜诧异的眸光望着他,不由有些委屈,她不是圣姑,没有如此宽阔如大海的胸怀容纳百川,不忌波澜,慧巧她是要活生生的杀死她的孩子。
漪澜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道:“一夜夫
妻百日恩,果然这话不错。便是她杀死爷的骨肉,爷倒地还是会宽恕她的罪过的。”
致深颇是一惊,笑了勾她鼻头道:“澜儿何时学得如此矫情了?咄咄逼人的。”
“母鸡都会保护小鸡,莫非澜儿还不如鸡犬吗?”漪澜赌气道,沉了一张脸,更透出几分娇嗔。
致深搂住她打量着轻声道:“你呀,赌气的模样都令人爱怜不得的,便是矫情的话,听来都妩媚。”
漪澜用臂肘轻轻撞开他,侧身不去理他。余光忽然见冰绡、尺素二人立在一旁掩口窃笑。羞恼得她去抓了湘绣锁子靠垫去掷她们,嗔怪地骂:“坏心眼的小蹄子!”
致深忙拉住漪澜,端起一旁的安神汤劝她说:“还是乖乖的喝一口,安安神。”
正在说笑着,外面得得得的一阵脚步声响,来旺几步上前跪地道:“爷,不好了,不好了,五姨太被劫匪绑架了!”漪澜一惊,碰到致深手中的汤碗,扣在了被衾上,惹出一阵慌张。
来旺哆哆嗦嗦的奉上一把匕首,上面戳了一张字条:“五千两银子赎人,空船一艘扬白旗放入鲨鱼湾。否则撕票!”
漪澜愕然地望着致深,致深的神色也是惊诧后才缓缓沉静下来问:“可曾看到
是何人飞镖传信?”
来旺摇摇头,满眼紧张迷惑。
致深手里掂量那明晃晃的匕首,仔细看看,又看看那字条,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