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今年为致深缝制的那双鞋。
一股莫名的温暖渐渐在心中升腾,漪澜面颊上也略略有了几分舒心的笑意。
她鼻子里轻轻一哼,旋即摇头埋怨着:“铭哥儿这孩子,别看平日里风采照人的,可也是个不知冷暖,不会照顾自己的身子。”
太后轻轻将那双鞋子依依不舍的铺放在炕桌上,再探了手在鞋窠里轻轻抚弄那一针一线纳成的千层底鞋底,那鞋面看似寻常,却是针头线脚颇为考究,缎面上的那只蟒,端端是只蟒头,似从一整块缎子上截下的鞋面。
太后随手探去针线笸箩,颤巍巍的手似去摸索什么。
漪澜忙将针线笸箩捧去她眼前,她才拿起一个百子添福的针线荷包,对着蜡烛端详片刻,皱紧眉头,虚着眼,从中拔出一寸长的细钢针,另一手食指在鞋内摸索片刻,就将那针深深地插入鞋内。
漪澜一惊,起初只当是这鞋尚未缝就,仍需缝补收工。可转眼间,就见太后从针线荷包中又摸出一枚晃眼明亮的针,继续插入鞋中。
漪澜不禁疑惑,更有些心惊胆战,毕竟那是一根根锋利的钢针,随着她手中一针针的扎入,漪澜的心阵阵紧揪,诧异变作不祥的预感,及至震惊,仿佛这一针针并非插在鞋底,而是扎入漪澜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