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理会,只对周致深躬身从命。竟对漪澜视若无物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了
过去。衣带当风,香风中却带着浓重的药味。
丫鬟挑了帘子,她莲步轻移入内。在望见满眼兰花的一瞬,漪澜清楚地在她面颊上发现那种离水的鱼儿望见汪阳的欣喜。四姨太几步上前一撩裙幅蹲下,怜惜地轻轻抚弄那兰花。一手捧着兰叶,一手拔下头上梅花亮银簪,在花土中戳弄,那心无旁骛的样子颇有些古怪。
漪澜提起裙子同四姨太一同蹲下查看着花叶,小心地问:“这花在庭院里搁置了几日,可是夜寒露重被冻到了?”
四姨太却似未曾听到,兀自把弄花叶,对她丝毫不加理会,漪澜只得尴尬地立在一旁。
致深拉着漪澜的手,轻轻对她低声,似是宽解般:“晴柔的孩子掉了后,就变得疯疯癫癫了。”
疯疯癫癫?漪澜一怔,依稀记起这女子走进庭院时那异样的目光。她目光飘忽疏离,只看着脚下,并不看人。只是先时她不觉得异样,只做她胆怯,没想到竟是如此缘故。
致深说她掉了孩子?漪澜猛然记起,是了,初入府时曾听人提及,四姨太因她自己不慎滑倒掉了孩子,便变得疯疯癫癫的搬出了水心斋。这么说来,她竟是这院子的旧主人,还是在这院子中掉的胎。
想到这里,漪澜心里顿时添了些凉意,阴阴的冷气从地底向上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