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搬到祖屋开始,她为了照顾荆启山,一直都跟他睡同一张床。
原本想着等他好得差不多就分房睡的,但是春哥又搬进来了,这祖屋就两间房,有一个单独的棚子又用来养鸡鸭了。
如果她想分房睡的话,那就要在院子里面多盖一间屋子。
罢了,反正荆启山一时半会也好不了,等他好了,那她就让春哥过来跟荆启山睡,她去睡春哥的屋子好了。
李玉娇实在太困了,所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荆启山已经站起来了。
白天一直装作不会走路的他,只能夜里偷偷练习走路。
反正李玉娇睡得沉,不会发现的。
他没有出去,只在屋里踱步,昨晚还只能走个四五步,但今晚能走十步了。
他每走一步,都必须非常用力。
而且要扶着墙。
汗水在额头不停地淌着,若是换成旁人,一定希望身边有个人能扶一下自己。
可他不愿意惊动李玉娇和春哥。
若是让他们知道他能走路了,她一定会跟他分房睡的。
李玉娇这女人,天天把他抱来抱去的,就跟大夫伺候病人似的,完全没有女人对男人的感觉。
他每一次都恨得牙痒痒。
所以他只能自己偷偷练习走路。
由于这是半夜,屋子里面没有点灯,他的动作又不利索,他的手无意碰到一个她用喝水的茶杯,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心一惊,连忙看向床上的李玉娇。
夜色中,李玉娇只是翻了身,然后鼾声继续传来。
他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吵醒她,否则明天就不能再麻烦她抱他了。
他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她,可就是觉得有一个女人在身边挺好的。
他这辈子拥有的东西不多,能抓住一点是一点吧。
……
第二天,李玉娇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的荆启山睡得正香。
她已经把今天的面包烤出来了,回屋看到荆启山仍然没有醒。
春哥也忙完了早上的活,准备上学了。
“小嫂嫂,大哥哥还没醒啊?他睡着我就没办法伺候他方便了。”春哥显得很抱歉。
李玉娇笑道:“那你先去上学吧,一会儿我来伺候他就好了,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荆启山终于醒了。
坐起来的时候,听到李玉娇在院子外面劈柴,是那种很有节奏的噼啪声。
有她在身边忙活,他就觉得安心。
不过他是不会去帮忙的。
他身体还没好呢。
“李玉娇!”荆启山喊她。
李玉娇放下斧头进来,额头上沁着汗珠,小脸也红彤彤的。
荆启山觉得李玉娇已经完全变了,她最初进门的时候,还是白白净净的千金小姐,娇弱不能自理。
现在的她身材虽然仍然纤细,但是瞧上去矫健了许多。
她平时又注意防晒,一到太阳底下就会戴上草帽,睡前还要把芦荟水往脸上抹。
所以她的脸虽然不像一开始那么白,但也没有晒得很黑,是很健康的红润。
“你终于醒了,最近这两天你睡得挺好的啊。”李玉娇又是用大夫的语气跟他说话。
荆启山道:“我想去方便,你抱我到茅厕去吧。”
李玉娇知道他这段时间不喜欢用便盆了,便只好把他抱到茅厕。
抱的时候,她闻到他身上似乎有汗味,她不由地问:“你昨晚出汗了?”
“昨晚有只蚊子飞了进来,我坐起来赶了好久,出了点汗。”
李玉娇不疑有他,只道:“隔着蚊帐都有蚊子?那晚上得熏些香才行!”
“好!”荆启山又搂紧了她一些。
……
中秋节前,李玉娇终于和王二花把酸辣粉也做出来了。
王二花正好也想赚钱,李玉娇就教王二花烤面包,让王二花负责烤面包,每月给二两工钱。
现在会做面包的人大把,她不担心技术会外传,况且王二花也不想独立摆摊。
王二花知道摆摊没那么容易。
她大堂姑,也就是王氏,那两妯娌摆摊摆了一个多月,亏了十两银子!
因为这事,大堂姑和荆老太天天吵架。
荆老太骂她:“没有那个能耐还学人去摆摊,把我的棺材本都输掉了!”
大堂姑的娘也骂她:“我怎么会指望你来帮扶弟弟?你要是被荆家休了,可别回来了,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最后和她站一起的只有陈翠。
……
李玉娇和王二花两人一边做面包,一边卖酸辣粉。
酸辣粉生意还不错,新奇的东西总是特别吸引人。
镇上“悦来”酒楼的少东家听说李玉娇又卖起了新品,他也过来尝了尝。
当尝到那麻、辣、鲜、香、酸且油而不腻的酸辣粉时,少东家连连竖起了大拇指:“小娘子,你这粉真真是好吃!”
李玉娇揶揄道:“那您就多买几碗,回去再研究研究是怎么做的?”
悦来酒楼的厨子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