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娇把荆启山喂饱后,这才开始吃自己的。
如此,她才能吃得更轻松自由,更享受。
大概是祖屋太清静了,她不由地就又跟荆启山说起了话:“我总觉得这个家太清净了一些。”
荆启山没有回答。
她不禁自嘲地道:“呵,我跟你一个闷葫芦说这些干什么?”
然后再自顾地吃饭。
荆启山偏过头,正好看到她吃饭的样子。
她吃排骨的时候,会用拇指和食指把排骨捏起来,小指微微翘起,放到嘴里慢慢啃,吃得很快,但并不粗鲁,似乎真的是在享受美食。
村里成了亲的妇人都将头发盘成了一个髻,她也盘发,可是她盘得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的髻从背后看起来像馒头,她的髻像一只大丸子高高地顶在脑袋上,令她的脖子看起来非常修长,像天鹅一样。
荆启山看了一会儿,又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么盯着她作甚?
女人而已!
……
第二天。
伺候了荆启山擦洗,又给他喂饱早饭后,李玉娇就说要去集市。
“去集市作甚?”荆启山问。
“买东西!”李玉娇朝他笑了笑:“我大概两个时辰内回来,你要是有尿就憋一憋。”
她这些天已经总结出规律了,他最长憋尿可以憋两个半时辰。
荆启山没啥好气:“你既然想去,那就赶紧出门吧。”
李玉娇不同他计较,自己背着个大竹筐就去村里找牛二爷了。
牛二爷每个集日都会赶着牛拉客,村里的人不想走路的话,就坐他的牛车去集市,一次可以拉十个人。
现在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牛二爷了,男的和女的都有,其中一个看着十八、九岁的姑娘见李玉娇来了,冷不防瞪了她一眼。
李玉娇有点纳闷,她又不认识这姑娘,这姑娘瞪她干嘛?
又等了一会儿,人终于齐了。
大家一起挤上了牛车,李玉娇原本想坐在边上,但是那姑娘一上来就把她挤到了另一边:“你让让,别挤着我的鸡蛋!”
李玉娇:……
算了,不跟她计较。
这姑娘还梳着辫子,看样子还没有出嫁。
没出嫁的姑娘,在外头肯定受欢迎,车上的男的都跟那姑娘聊天。
“王二花,你又去集市卖鸡蛋呢?”
王二花道:“这不明摆着吗?”
一个后生取笑她:“你看你,还没嫁出去呢,家里的母鸡就下这么多蛋,是不是月老把红绳都系在母鸡上了。”
谁知王二花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阿平,你休再取笑我!”
那个叫阿平的后生立刻急了:“好了不取笑不取笑,等会到了集市,我给你买糖葫芦。”
“不稀罕!”王二花继续抹着泪。
李玉娇庆幸自己刚刚没跟这王二花计较,这王二花是又粗鲁又敏感,眼泪说来就能来的。
……
李玉娇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这次买了很多东西。
回来的时候,没见着王二花,但是见到了那个把王二花气哭的阿平,阿平十七八岁,是阿贵的弟弟。
这一趟回去没有多少人,另外几个又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平就跟李玉娇聊了起来。
“荆三娘子,你买这么多鸡鸭啊?”
李玉娇笑道:“是啊,买几只回去养一养,家里太清净了。”
阿平瞪大眼睛看着李玉娇那大竹筐,这哪是几只啊,起码有三十只。
他不禁开玩笑道:“你买鸡鸭的钱是用昨天的野猪肉换来的吧?”
“是啊。”
她买的是一个月大的小鸡小鸭,各十五只,一只六文钱,买得多还优惠,一共花了三百多文钱。
阿平拿昨天的事夸李玉娇:“荆三娘子,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逮到野猪,关键你还敢一个人背回来,你这么瘦的一个小娘子,要是换成别的女子,那是断不敢背回来的。”
李玉娇笑了笑:“那野猪快死了的,只要力气大就能背回来。”
阿平又道:“昨天你婆母来的时候,我刚也好在,你好厉害啊,说哭就哭,好在荆老三娶的是你,要是娶的是王二花,那可要惨了,王二花是真哭,一点点委屈就哭。”
李玉娇:“……”
她哭得也没有那么假吧?
“阿平,你为什么要假设荆老三会娶王二花啊?王二花也想嫁我家三郎吗?”李玉娇抓住了重点。
阿平连忙道:“现在应该不想嫁了,你家三郎……那情况是个女的都不想嫁吧,也就是你命苦才不得不嫁罢了。”
“那你干嘛提王二花?”
“可能你不知道,咱村这批同龄人小时候都是一起玩耍的,我,王二花,还有你家三郎都差不多大,小时候,王二花经常说要嫁给荆启三,那时候你家三郎还叫荆启三,去参军才改名的。”
“改得好,”李玉娇好像发现了大奸臣的八卦,就又问:“如果我家三郎不参军,是不是王二花就嫁给他了?”
“我估计是!”
李玉娇点了点头,怪不得这王二花见了她就像见到仇人一样。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