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槿还发现旧图之上,线条之间还有一些类似圆圈一样的形状,而这些又是什么呢?虞槿只恨此时自己困在这一方洞中,也恨自己只懂医术,却连个小孩子也不如。他此刻只想上那高处看看,或许那里藏着他们生的契机。
“壶心秉玉,孤客松山”,听起来倒像是一对。虞槿问薛瑛这布从何而来,薛瑛拉着他往院中洞天走去,仰头指着那高处。他仰头,看不到顶,只是一片耀眼的光……
虞槿默默地回到那石缝边看那两张图,朱枫什么也不问。在他看来,什么都是徒劳。
时间过的飞快,那月光渐渐地变弱了,虞槿已经感觉到了熟悉的清晨的气息。朱枫和薛瑛的时间不多了。
从那石缝中可以看见一点唯一的绿色,是那棵松树,这山崖唯一的生机。
松树,松山……壶心,壶心……
这两句话,难道不正是说的这里吗?长有松树的山,中空晶莹的洞天……
但是什么是“秉玉”?又或者,这一切只是巧合?虞槿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天光渐亮,属于他们黑夜即将来临。一样生在这世上,却终究有人不能沐浴在阳光之下。薛瑛似乎是有些困意,朱枫轻轻地抱起她,往洞穴里面走。石板上很凉,可是薛瑛似乎习惯了这种冷意,她睡得很香。
朱枫安置好薛瑛,带着虞槿走到那中庭,他又一次在那长跪不起。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起身,在地上敲了了敲,将那泥土都用手扒拉走,露出了一块青石板。他似乎想要将那青石板搬起来,虞槿忙过去帮忙,原来那石板下面竟是一个地窖。
“一会儿就会有人进来带我们走,你就待在下面不要发出声响,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你算着时间,确定我们走远你再出来。今日之内必须离开,明日这里便会有新人过来。”朱枫拿出一捆青树皮,“这个是仅有的食物了,虽然粗糙了点,但好歹能果腹。”
“既有这个地方,你为何不设法离开?”
“我们逃不掉的。若是他们今日在这里寻不到我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找出来的,还白白连累其他人。但是你不同,你原本就不在他们计算之中。”朱枫继续说道,“何况,我没想逃。或许我和薛瑛还能再次相见。”
虞槿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薛瑛,或许两个都是。虞槿没再多说,直接跳了下去。朱枫将那石板重新盖好,蒙上泥土,再次跪下,和往常一样拜了三拜,转身便离开了。
虞槿在地窖待了很久,他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但是也没敢轻易出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打算出去看看。当他在墙壁上摸索时,却发现这墙壁异常光滑,还刻着花纹。他这才注意到脚底下也是一样的——过于光滑的地面,还有规律的纹路。
此时,他脖子上的婴琏突然发出了淡紫的微光,使得眼前不再一片黑暗。他发现这墙壁和脚下的纹路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婴琏!
这形状如此怪异,竟和脖子上的婴琏是一样的形状。只是这纹路大小不一布满在这墙壁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索性将那婴琏取下来,当作烛灯使,那婴琏靠近纹样时,微光发生了变化,时强时弱。虞槿觉得甚是可疑,他镇定下来,一个一个的对着看。终于,在脚下的一个位置,这婴琏发出了强烈耀眼的光亮。
虞槿试着将那婴琏放在那纹样上,大小正好,他按了按,婴琏正好嵌在了里面。霎那间这地好像塌陷了一样,轰的一声,虞槿也跟着落了下去……
这一次,婴琏好像失去了作用,他没再往上飘,反而比平常落得更快。可是,这一次,虞槿没觉得恐惧,他有种直觉,他好像找到了打开这座大山的秘密。
终于一切如他所想,他没死。但是,他也没能活。
因为,当他醒来之时,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身体上的冷告诉他,那些都是雪。他一下子从夏天跌到了冬天。难道这山中竟也有四季?
远远地,他看到一丝光亮。他拼命地爬,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到了那处光亮,他失望又庆幸——是婴琏。他回头一看,自以为爬了很久,原来也只是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他知道自己离了这婴琏便什么也看不到。
安静下来,他梳理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是从山中的洞落下来的,时间并不长。或许朱枫和薛瑛此时还在刚刚的那个洞中,只是他们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早就不在那里了。这山中必然是存在着通道,而婴琏似乎就是那钥匙。这一切似乎太巧了,要不是他眼睛不好需要这婴琏,要不是素楝将这玉相送,要不是他要寻那秦狱,要不是碰见薛瑛……
他可以肯定,他不是被人引到这里的。
他应该是个不速之客。
虞槿在怀中探了探,那两张图还在,而朱枫塞给他的树皮竟也还在。他胡乱塞了些入口,倒也感觉没那么难吃了,反而觉得有一种异常的清新。他又看了看那图,想着这图中的线条,有没有可能就是这山中通道的路线图。壶心秉玉,孤客松山,如若朱枫所在之地真的是这山的中心,那么他此时下落的地方很可能是朱枫口中的圣池,圣池再往上,才是灵岛所在的高度。若是他想要出去,必须先上去才行。而那玉,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