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对秦千凝道:“秦道友,你们西境今年如此自信,是准备剑指第一?”
秦千凝疑惑回头:“你从哪儿看出我自信了?”得亏她筑基了,要不是现在眼睛下面得有俩大大黑眼圈。
薛九经又准备掏扇子,秦千凝瞥到,顺嘴说道:“进去以后没有法阵没有防御衣,我看你还扇不扇。”
薛九经:……
掏扇子的手顿住,转而掏出了一套绝美狐裘,往身上一披,那叫一个贵气雍容。
沉默的人换做了秦千凝。
她身上这套还是买的最便宜的那种,为了保持温度,厚度做到了极致,没有任何设计感,穿上就像个修真界在逃北极熊。
她酸溜溜:“你们南境可真有钱。”
薛九经理理漂亮的狐裘领:“秦道友谬赞了,其实你们西境归一寺也不差的,只是佛修讲究吃苦受累以悟道,他们不爱享受罢了。”
秦千凝是个仇富的,但是她看着薛九经那漂亮精致的瓷白侧脸,忽然福至心灵。
富人,我恨,但傻大款,我爱。
“薛道友,其实我们西境和南境才最该交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九经坚信这种不爱装的人心思深沉,很危险。
但秦千凝讲话有种特殊的魔力,要么气你,要么钓你,他总是忍不住接话:“哦?”
“你看啊,年年我们西境都是倒一,若没我们垫底,倒一的就是你们了。”秦千凝摇头叹气,“有我们在,你们是不是心里有底气多了,比赛起来也不会那么紧张,所以某几届还能冲进前三。”
薛九经:……
好荒谬,但确实有点道理。
他沉思的时候,余光忽然瞟到了秦千凝的身后。
她仍旧背着以前那个双肩包,里面装满了储物囊,只不过这次背包侧边挂着一个剑布偶。
薛九经几乎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谁不知道北境那群癫佬抓周不抓灵石灵器,而是抓大大小小的剑布偶?这已经成了北境的标志,其他几境根本不会有这种东西。
她为何会有新生婴儿的剑布偶?
薛九经脑子要烧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到底是为何?哪怕是有什么北境的玉牌令、信物之类的,他都不会这么惊讶。
难怪西境如此猖狂,原来是和北境有联系……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由于两日两夜研究了纤纤手的文字,思维一偏,就忍不住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说什么亲密的贴身的定情信物。
咦,你们北境真穷酸,要是我们南境,那高低得送个几万极品灵石吧。
他表情越来越深沉,越来越复杂,连秦千凝都有点拿捏不准这家伙在抽什么风时,主持尊者终于叫到了南境。
他只能收敛神色,郑重地看秦千凝一眼,转身入场。
秦千凝在背后喊:“若有结盟之意,我西境乐意至极。”
南境弟子瞠目结舌,眼神在小白熊和大狐裘之间来回看,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了不可告人的交易?
薛九经很想喊回去“谁要和倒一结盟”,但扯着嗓子大喊很没风度,所以他没有回应,而是举止斯文地踏上了入场通道。
站在秦千凝背后的修士们知道秦千凝又在忽悠人了,并未惊讶,但离她远的可不知道。
辛焱费劲吧啦地挤到前面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千凝:“你怎么又交朋友了?”
秦千凝:?
其实五境大比他最担心这个,秦千凝是个很好的朋友,就是想跟她做朋友的人太多了,辛焱不同于计绥赤风这种同出一门的,多少有点危机感。
他别扭地道:“我怕你交了新朋友,我就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秦千凝:“……”
她沉默了半拍,心想什么时候你就自我认定成我最好的朋友了?
她拍拍辛焱的肩膀,安慰道:“你不一样,你很特别,你永远是最能出力的朋友。”
辛焱被哄得直乐,开开心心回去了,完全没有出蛮力老黄牛的酸楚。
南境优雅地走完后,终于到西境了。
西境的大家都很紧张,毕竟他们年年倒数,没什么人气。
显德更紧张,检验他书册影响力的时刻到了。
一群紧张的人和一个犯困的人踏上通道,全场死一般地寂静。
除秦千凝以外的所有人心里都一紧。
观众席上。
西境的阔绰修士坐在砸钱买来的席位上,伸长了脖子:“平替呢?”
“平替不是领头人?”
“不应该啊,咦,难不成那个球是她?”
大家对秦千凝的样貌不熟悉,只熟悉她那套穷鬼穿搭,今天她改头换面了,大家一时都没能认出来。
认出来后立刻反应过来,猛地爆发出打气呐喊声。
北境路上不是冰就是雪,前面的人把地面踩结实了,大家猛地爆发出这一嗓子,把秦千凝吓得一抖,差点没摔了个屁股墩。
她脚下慌乱地跳了一曲踢踏舞,溜出了一大截。
于是观众席的呼声更大了,分不清是想看她继续打滑,还是真心实意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不仅西境那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