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力气忒大了点儿吧。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面容姣好的赤风,不懂她美美的面孔下哪来的大大的能量。
秦千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噫!妮儿这手劲儿可大咧!”
赤风羞涩一笑。
百里门终于挤进了吃瓜的外圈,觉得赤风是流落在外的体修好苗子,开口就道:“做什么剑修,该做体修啊!”
这话自然被秦千凝怼了回去,体修们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我小时候家中有一幼妹正是赤风这般年纪”,什么“我们掌门曾不小心遗落了一小师妹在民间”之类的话,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树干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归一寺的佛修们也走了过来,对着万壑宗剑修们行礼:“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友们心存善念,天必赐福。”
巧了,这边站着的不是剑修就是体修,最怕出口成章的和尚,显得他们没有读过经书一般。
众人纷纷后退,把秦千凝露了出来。
和尚们是出口成章,秦千凝是张口就来。
她觉得两者的差距也不大,丝毫不怵:“圣僧们谬赞谬赞啦。”
归一寺和尚们:“阿弥陀佛。”
秦千凝也学着他们的动作:“阿弥……啊不是,无量寿福。”
归一寺和尚们:“道友们如此善良还如此谦虚,惭愧惭愧。”
秦千凝:“大师们过奖了,我们万壑宗的宗旨是不抛弃不放弃!这是信念问题!”
啊,好刺眼,是什么东西这么亮?
是秦千凝的党性!
万壑宗弟子们虽然不知道自己宗门何时有了这个宗旨,但瞬间挺起了脊梁骨,站得堂堂正正,不知为何,总觉得胸前的万壑宗标记在散发红色的光芒。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相谈甚欢,飞云宗站在后方有种被孤立了的感觉,气得直咬牙。
说好的结盟呢?说好的大比呢?现在到底还比不比了?
胡扯完的秦千凝也想起了正事儿。
她眼前“叮”地一下就亮了,笑着道:“话说不知这妖风会不会再回来,我这里还有点麻绳,道友和大师们需不需要?”
“这……”归一寺和尚们很想问你一个修道之人怎么随身带麻绳,但又不得不承认这麻绳来得很及时,“自然是需要的。”
秦千凝立即乐呵呵掏出几大捆:“实不相瞒,这些麻绳是我还未踏入修真界时家中所用,承托着我对家人的思念,哎,现在大家都有用,我也只能割爱拿出来了,这等凡物,我又怎么好意思收大家伙灵石呢?”
青光宗、归一寺:“……”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敢不给吗?
青光宗领队人僵着脸笑道:“本州大比不可携带灵石,所以我们身上一时半会儿拿不出灵石,只能先欠着了。”
秦千凝手中闪现出纸笔:“不是我信不过哈,只是觉得写个欠条比较靠谱。”
“……”大家都沉默了,默默过来写欠条。
场外的万壑宗观赛弟子面面相觑:“她不是孤儿吗,什么时候有这段过往了?”
人多力量大,风也吹不散,飞云宗还是靠了过来,以防被单独吹飞。冉清酸唧唧地道:“现在打欠条有什么用,大家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
青光宗的首先就不乐意了,他们师弟现在躺在地上生死未卜,这话不是诅咒他吗?
偏偏他们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就在这时,收好欠条的秦千凝道:“死了也不怕,正好归一寺的大师们在,一起给大家伙儿超度了,大家泉下还能搭个伴。”
冉清:“……”疯子,谁要跟你泉下搭……不对,谁要被超度啊!
归一寺的和尚们默默道:“阿弥陀佛,我们是正经佛修,和凡间的和尚不太一样,不会念经超度。”
秦千凝大惊:“啊!这不是你们的传统手艺吗?”
归一寺和尚还真和她聊起来了:“道友对我们佛修误解太深了,你们不也不会开坛做法吗?”
秦千凝一幅受教了的表情:“对哦!”
飞云宗看不得他们聊,这一来一去的,再唠点就得像百里门那群体修一样和他们勾肩搭背了,归一寺可是他们的盟友,他们牺牲了一个阵修换来的结盟!
飞云宗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插进去的时候,突然“嗷”的一嗓子打破了秦千凝他们的对话,大家循声忘望去,就见青光宗的修士抱着他们的师弟嚎啕大哭。
“师弟——”
妈呀,辛苦救上来的人死了?
大家连忙凑过去,一探鼻息,没气了。
但秦千凝用神识一观,还能望见他周身浮动的灵气,立刻上前道:“还没死呢。”
青光宗修士也只是急中生乱,听秦千凝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探他灵脉,见还能注入灵气,才勉强镇定下来。
都是天之骄子,吃过修炼的苦,没吃过这种狼狈无助生离死别的苦,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青光宗法修一个二个长得十分清俊,但哭起来的时候确实不怎么美观,一哭起来带起一片,仿佛甄嬛终于宣布皇上驾崩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