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遵守诺言,不要背叛盟宗。”
冉滢微微一笑,尽显世家风范:“那是自然,我们定不会学某些乡野小门派的做法。”
她一开口,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但万壑宗已经习惯了,他们坦荡承认出身,没什么好以此为耻的。
秦千凝探出个脑袋:“这大宗门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说话一套套的,俺们都学不来这套,只知道结了盟就要对俺们盟友好,你说是吧绥子?”
计绥:“……”
大家:“……”
真不知道她这口音是闹哪样,但别说,莫名的质朴,有种面朝土地背朝天的敦厚,仿佛一点子心眼都没有,只有被别人欺骗的份儿。
这种质朴就把飞云宗衬得特别端着,感觉他们背地里全是尔虞我诈机关算尽。
青光宗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要不我们还是以道心起誓吧。”
飞云宗:“……”
他们气了个倒仰,转头把归一寺拉下水:“好,你们信不过我们,但你信不过归一寺的大师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们说谎是违背修行的!”
他们自然不想以道心起誓,毕竟没打算诚心结盟。
归一寺和尚们被迫卷入争端,叹了口气:“阿弥陀佛。”
秦千凝摇头开口:“我咋就听不懂呢?那些大师们不撒谎又不代表他们不撒谎,这城里人怎么这么复杂,红丫,你听得懂吗?”
刚才还在笑计绥得了个土名的赤风:“……”
她硬着头皮道:“听不懂。”
旁边体修们看乐了,呲着个大牙笑,秦千凝目光扫过来,他们心中一紧,可不敢想自己能有什么土名,一秒变严肃。
这时,青光宗那边有个站在后面的法修撑不住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青光宗修士连忙回头扶他,没再继续和飞云宗争辩。
“师弟,你——”他们扶着那人,却见那人面色惨白,一看就是坚持不久了。
“让我出局吧,刚才在山洞里为我耽搁了那么久,若现下又要拖你们后腿,我心中难安。”他一开口,嘴角就往外溢血。
青光宗也明白现在不是煽情不舍的时候,当机立断:“我们会替你登顶的。”
说完就捏碎了师弟怀中的传送玉牌。
也幸亏在场两方相对,局势僵持,若是一上来就打起来了,他们还顾不上把自己的师弟传送出去。
青光宗刚松了口气,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息,两息,三息……
面色惨白的师弟在自己怀里躺着,迟迟没有被传送出去。
归一寺佛修最先发现端倪,惊愕不已:“传送玉牌失效……”
这下不止受重伤的人脸惨白,所有人的面色都白了。
“噬灵阵!”青光宗的修士反应过来,“定是打斗时灵气波动让传送玉牌失效了。”
树梢这头的沧海宗也呆了,半晌爆发出怒吼:“你们疯了吗,为何要毁传送玉牌?”
他们站在这上面也感受到了波动,谁知道身上的玉牌有没有被毁,现在也不能随随便便捏一个试试。
“不是我们,是、是飞云宗!”青光宗的修士指着飞云宗的阵修大骂,“还有归一寺的这群佛修!”
“施主怎可胡乱攀扯?我们确实与你们斗法,可我们都无意破坏聚灵阵啊。”
那边三个宗门瞬间乱成了一团,互相攀咬。
按理说这正是过去下黑手的好时机,但……大家只是来比赛的,不是来送死的,万一一个不注意被推落下这树梢,下落途中灵气耗尽,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场外。
众长老惊讶起身,尤其是青光宗的长老,几乎快要克制不住怒意了。
“我宗弟子可死于战场,不可平白无故死于大比。”他立刻掏出玉符想要传讯,“我们必须进去接应他们。”
“大比就是大比,说好了生死勿论,你宗贸然前去接人,是想要弃权的意思?”旁边有长老语气凉薄。
是啊,现在派人进去就意味着弃权,离胜利就差一步,若是放弃了,这个责谁来担。
大比不仅仅是比试,更是衡量各宗实力的平台,关系到后续分资源的问题,胜者去到西境大比,代表的宗门也会获得更多的资源和人脉,谁也不想轻易放手。
青光宗长老几次举起玉牌又放下。
他拿不定主意。
弟子的性命固然重要,但……
“秘境地处极北之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启放人的。就算你现在过去,有耐心等秘境开启,再飞到千仞山,那都是几炷香以后了,说不定他们已经登上了顶峰,碎了光石传送出来。”有人这般道。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们宗门的弟子远远落后,未被那阵灵波损坏传送玉牌,所以怎么劝的都有。
一片闹腾中,唯有万壑宗的长老吓得双手发颤,哆嗦着给掌门传讯,又慌不择路地朝主持方执事堂跑去。
那些宗门不在乎弟子性命,他们在乎。
正如临赛前掌门长老们的叮嘱,安全最重要。主持方处有大能坐阵,能划破虚空,只要大能动身就能救下万壑宗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