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没想过进阶吧?”这好像是一个非常合理又非常离谱的理由。
秦千凝一脸深沉地看着他笑。
计绥:……
他难以接受世界上还有这么无欲则刚(指钢铁脸皮)的人,晕晕乎乎,脚步漂浮地往前大步遁走。
他刚走,下一个人马上接上。
赤风剑上绑着的小铃铛叮当作响,低头看她:“我承认是我看轻你了。”举重若轻击退敌方,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当然,这个本事她还是婉拒了哈。
赤风没有意识到自己明明嘴上说着嫌弃,但心里面却表现得完全相反,她很喜欢问秦千凝一些为人处世的心态问题:“被别人当异类看待,你不会难受吗?”
秦千凝背着手,优哉游哉地往前走,完全不在意那些偷看她的目光:“为什么,如果他们觉得我不合群,那么说明他们都是傻x,我是唯一一个正常人,鹤立鸡群了。”
赤风大脑冒烟了:“呃……”不是,嗯?
见她五官皱成一团,秦千凝不惜继续‘赐教’:“小师妹呀,人活着很难的,能指责别人就不要怪自己。脸皮有用吗,如果能卖钱,我三元一斤早卖了。”自从不要脸后,生活轻松多了;自从学会发疯后,别人的生活难受多了。
她拍拍小师妹的肩:“你就悟吧。”独属于老油条的松弛感,得慢慢学。
小师妹持续痴呆中。
众人到达灵舟入口处,负责本舟飞行的几个修士正在统计人数。
秦千凝抬头一看,舟上密密麻麻全是人,那一瞬间她感觉回到了现代早班地铁。
不是,都修仙了,怎么还要挤地铁啊!
她难以置信地问驾驭灵舟的大哥:“万壑宗的人是坐这个舟吗?”
大哥点头:“对啊,就这个舟还有空位儿。”他对着舟上大吼一声,“大家往里捎捎,上人了!”
秦千凝:……他该不会是公交车司机穿越过来的吧。
不管上舟前多酷多傲,上舟后都是一个怂样。
秦千凝艰难地踏进去,还没站稳,驾驭灵舟的修士就迫不及待地让灵舟起飞,跟上前面已经飞远了的灵舟。
一个转弯,满舟的人往一边倒,经验丰富的秦千凝果断一钻,找到个稍微宽敞的位置站好。
这下双手可以活动了,舒服多了,秦千凝满意地掏出储物袋,拿出一颗辟谷丹——这是她前一阵下山买的,口味好,吃起来跟果糖一样,唯一缺点是太贵。
她抬起手往嘴里送,灵舟又一个拐弯,辟谷丹进了嘴里。
别人的嘴。
四目相对,只剩下尴尬。
计绥隔了五六个人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维持酷脸,发出尖锐爆鸣:“秦千凝!你才多大!”就早恋了!还是和灵舟上刚认识的男子!
对方也挺不好意思的,“咕咚”地咽下,羞涩道:“很甜。”
秦千凝心里默默哭泣,当然甜了,你知道多贵吗。
计绥要气晕了,疯狂地往这边挤:“离她远点!”
她长叹一口气,安慰自己没事。
灵舟上有灵气禁制,主要是怕有修士打起来,飞那么高不好管理,万一舟毁人亡就很严重了。
所以计绥只能用蛮力往这边挤,短短两米的距离,如阻沧海,他在这一刻痛心地领悟了“咫尺天涯”的含义。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差一点就能拦住不靠谱的师姐,可面前的肌肉大哥却不让我挤过去。
秦千凝没觉得尴尬,又掏出了一颗辟谷丹准备往嘴里送。
紧挨着她的小哥脸更红了:“我不饿,吃不下了。”他觉得这样有些唐突,羞涩地自我介绍,“我叫燕德,来自银霜谷。”
银霜谷?秦千凝知道,她看本州大比预测时里面有提过这个宗门,主音修,实力不差,纤纤手认为大概在第一梯队末,第二梯队首,当然,他说的更多的是这个宗门的八卦,说到他们弹琴吹笛时还要酸一句故作姿态。
秦千凝点头:“听说过。”
“那你……”对方结结巴巴地开口。
他偷偷瞥秦千凝的衣裳,由于太挤,他只能看到她肩膀以上的衣裳,还算正常,胸前绣了青色群山,料子不是很好,燕德猜测应该是与“山”有关的落魄宗门。
秦千凝不懂他什么意思,疑惑地等着下半句。
对方却更不好意思唐突了,拖拉之间,计绥终于挤过来了。
坚持凛若冰霜的他,再也无法保持风度了。他一把挤到二人中间,狠狠地瞪着燕德。
燕德很有礼貌地问秦千凝:“这位是你的兄长吗?”管天管地的姿态,也有可能是叔叔大伯之类的,毕竟修真人看不出年级。
秦千凝嚼吧嚼吧丹:“不是,他是我师弟。”
师弟……师弟?!师弟怎么敢对师姐这个态度?
燕德有话讲了:“这位仁兄,我观你年纪不大,或许不太懂修真界的规矩,比如尊敬师姐——”
计绥:“你在教我做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面对秦千凝,他支支吾吾,面对别人,那他可是出身名师,重拳出击,横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