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常,姜翊风不会因为被打几拳而怎么样,但耐不住如今他身体不咋滴啊!
身与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他的身体能好才怪。
刚从要截肢的噩耗中反应过来,再次面临算计被戳破的风险,他的心神紧绷。
膝盖上的缝隙中,还藏着谢棠给她的一根银针。
小小的银针,大大的力量。
别看这银针不起眼,却卡在关键的地方。
疼痛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还让人查不出问题,像是中毒的征兆。
时间一久,这条腿就彻底的废了。
如今的情况,想要保命,唯有断腿。
姜瀚文看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嫡子,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眸带着些许算计。
“谢姑娘,我儿可是出了诊金的,你就要负责到底,你也不想我儿就这般死了吧?”
“这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姜瀚文的言语中带着些许的警告和威胁。
在他的思想里,医者生涯可不能有一丝的瑕疵,不然很难在这一行立足!
谢棠微微一笑,‘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瓜子壳,一下子从拖车上跳下来,理了理袖筒,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张扬。
一身黑色衣裳的谢棠,浑身带着一丝冷意和痞气。
纤细的腰身微微俯身靠近姜瀚文,言笑晏晏的模样像是一个狡猾的狐狸,眼底的审视一闪而逝。
漆黑的眼眸像是一汪深潭,红唇淡淡一掀,如冰碴儿般的话语在唇舌间淡淡吐出:“你……威胁我?”
白皙的手掌拍了拍姜瀚文那张已经升起皱纹的老脸,嗤笑一声:“一般威胁我的人,坟头草都一人高了,你说,你想怎么死?”
嘴角笑着,但笑不达眼底。
手下却片刻也没耽搁,只听‘咔嚓’一声,猝不及防间,姜瀚文的腿被用力一踩,还碾了碾。
得,一只好腿就这样断了。
还是粉碎性骨折。
就如今这医学水平,好也好不了的那种。
当然,谢棠除外。
众人听着这牙酸的声音,听着就觉得格外的疼。
一把锋利的匕首,外加一个锯子,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谢棠的手边。
她招呼道,“来来来,谁来给我摁着,有报酬的。”
人群一阵哗然,但想到谢棠身上的那些好东西,尤其是丹药。
丹药的好处,他们今日也算是见识过了,说不得事情办的好,就能得到丹药呢?
谁知道呢?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拼了。
“我们来。”
两人从人群中走出,一看就是兄弟俩。
魁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
不错不错,谢棠满意的点点头。
慢了一拍的众人,一脸的惋惜。
他们怎么就不能快一点呢?
一个个的在心里发誓,下一次有好机会,绝对要把握住。
“你们俩,一人按着他的腿,一人按着他的身体,没问题吧?”谢棠一边说,一边吩咐道。
她绝对会快狠准。
不让人受第二次的罪。
要是手抖,可就不要怪她了。
奄奄一息的姜翊风仿佛感受到腿上一凉,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眸,耳边盘旋着他爹杀猪般的嚎叫声。
不知今夕是何夕。
突然,他感觉他的身体被人给禁锢住了,这才回过神来:“你们要做什么?”
未知的恐惧总是磨人的。
“嘎嘎嘎……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呀?”谢棠一手拿着锯子,一手捋了捋额前的乱发,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姜公子这还看不出来吗?自然是救你啊!”
“我可是受到令尊的威胁,特意亲自给你锯腿,不然又要被令尊给威胁了呢!”
谢棠特意在‘威胁’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就让你们去狗咬狗吧!
姜翊风听的一头雾水。
锯腿他知道,也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但为什么是受父亲的威胁?
父亲为什么要威胁谢姑娘?
父亲的哀嚎又是为了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呢,谢棠手中的锯子‘嗡’的一声被拉响。
‘呜噜呜噜’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谢棠邪肆的勾了勾唇角,“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这话自然对摁腿的两人说的。
“保证完成任务。”两人的话,掷地有声。
仿佛是上战场的士兵,在对着将军说出他们最最衷心的誓言。
“欧拉。”
锯子用力往下一压,只听一道凄惨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反观姜翊风,脸色苍白,一脑门的冷汗,那是疼的。
“啊……啊……啊……”
姜翊风抱着残缺的身躯疼的在地上打滚。
谢棠看着人凄惨的模样,眼眸亮了亮,幽幽一笑道,“哎哟,真惨呐,不过我有办法,很快就好。”
那一笑,像是九幽爬上来的恶魔,带着一股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