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福带着大军行至离回鹘的牙帐城还有五十里的地方时安营扎寨,一路走来,厚福发现,齐格部西边这大片的草场,空着实在可惜,便问阿巴尔沁:“与回鹘交界地区的草场为什么没有人来放牧呢?”
阿巴尔沁回道:“这片草场的水源地在回鹘,旱季时,回鹘那边筑坝将水源拦截,这片草场就全都枯了,牧民就需要转到有水源的草场,所以这片地方虽然是咱们北胡的,可并没有人愿意来这边放牧。”
营帐扎好,疱奴们便开始生火做饭,厚福将乌恩和吉日及一些老将召入帐中议事。
厚福和那仁坐在当中,阿巴尔沁和阿宝姬分列两侧,乌恩和吉日对面而坐,余下众将依次而坐。
“打仗,是诸位将军们的强项,如何作战本宫不懂,也不会指挥你们,本宫带狼王来,目的是为了让狼王亲眼见一见为他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在战场上是如何的英勇无畏,来日他理政之时,也能更懂你们需要什么。
此次出战回鹘,本宫要求你们尽可能多地牵制回鹘部的军队,但切忌伤己。
这次选的都是年轻将领,为的就是让你们跟着老部将在实战中积累战术和经验,吸取教训,至于如何战,怎么战,全凭你们自己做主!
你们胜,回去为你们庆功,你们若败,本宫和狼王与你们同葬。
所以本宫和狼王的性命就全都交给你们了!”
乌恩和吉日跟厚福比较亲近,所以并没觉得厚福这番话有什么,就像一个长辈叮嘱他们上战场前的注意事项一样。
可是乌恩和吉日下边的那些老兵内心却十分震撼。
从前他们只知他们的太后千里迢迢从虞国和亲到北胡,带来了虞国的人才和技术,还开通了与虞国的贸易,大大改善了北胡人的经济文化生活。
太后执政后,广开言路,打通底层人民的晋升之路,只要你有心进步,就绝对不会磨灭你的上进之心。
他们心里喜欢、尊敬这位太后,可是听说她这次要领兵打仗,所有人还是狠狠担心了一把。
在北胡人眼里,虞国人擅农桑,对于如何提高人们的生活很在行,可论行军打仗,北胡人敢说第一,没有人敢说第二。
太后和狼王身份尊贵,可对于打仗来说,都是门外汉。
让外行来指挥内行,这仗要怎么打?
西争回鹘,这一路忐忑的将士们,听到太后这一番话,悬着的心不仅安安稳稳放进肚子里,连斗志都更高涨了。
在军人心里,哪个人听得了一个输字?
更何况,太后如此信任他们,他们就更不能让太后失望了,一个个拍着胸脯打保票,心里想着,虽然这次出兵人少了点,但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真是痛快!
“太后请放心,在我们这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太后和狼王就瞧好吧!一定让狼王看看咱们真正的实力!”
厚福笑得一脸欣慰:“好,那本宫和狼王就等着喝你们的庆功酒了!”
众人散去,厚福对乌恩和吉日道:“你们先派一队人,给回鹘的守将递上劝降表,告诉他们,五日后,咱们攻城!”
“五日?这不是给他们集结大军的时间吗?”吉日问。
乌恩闻言,接话道:“太后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分兵过来,这样,虞国那边就会减轻不少压力!”
厚福点点头:“此期间,他们一定会派人出城探查咱们的人马情况,此次咱们的人马都是骑兵,机动性强,不以攻城为主,只为牵制他们的人马,所以重点抓探马,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底细,否则一旦需要后方的支援,大军一动,咱们就不划算了。”
“明白!”
吉日没有乌恩历练得多,大多时候他都是听乌恩的,两个人终于可以脱离左贤王的管束,能并肩作战,小哥俩都很兴奋。
出了议事的大帐,两个人也没闲着,立即开始了作战会议。
翌日。
回鹘王在自己寝宫还没睡醒,就被侍者叫醒。
“可汗,北胡人对咱们下了战书!”
“什么?”
回鹘王从梦中惊醒,难以置信的看着侍者。
“你说什么?”
“边疆来报,北胡太后给咱们下了战书!”
回鹘王从床上坐起,脑子还不太清醒,嘴里嘀咕道:“咱们跟北胡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突然下战书给咱们?”
侍者呈上厚福写给回鹘王的战书。
“吾乃北胡太后,今尔等屡犯吾疆,侵吾水源,扰吾百姓,此乃不可忍之事。
北胡之勇,天下皆知,吾之铁骑,可踏平山川,吾之弓弩,能射穿云霄;吾之将士,皆有报国之死战之志。
吾在此正告尔等,许尔五日,速恢复流经吾地水源,否则,吾大军必让尔等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大虞定安公主,北胡太后,殷厚福。”
“定安公主?”
读完北胡送来的战书,回鹘王这才明白,这位北胡太后为什么突然向回鹘下了战书。
弄了半天,北胡的太后是虞国人。
说什么侵他水源,扰他百姓,全都是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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