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胜败本宫不知道,但本宫的目标并不是查尔和。”
“那是谁?”白音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
“巴音!”
“王妃是打算与两部同时开战吗?”
白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下巴差点被惊掉了,同时与两部开战,这跟自取灭亡有什么区别?
厚福摇头:“之前我大肆宣扬说要找查尔和复仇,娜娅哈桑应该会游说巴音为她的弟弟助阵吧?
就算他们不去助阵,他们也绝不会想到,本宫的目标其实是他们。
抢牲畜,烧毡帐,让他们在这个寒冬里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饥寒交迫。
我就是逼他们去找查尔和求援,这样一来,本来就受雪灾严重的拉蒙部,就更加雪上加霜。
他们不敢找咱们的麻烦,就会去找昆布珲的麻烦。
所以提前拉拢巴尔部,巴音找他们麻烦的时候,我们还能再揍他一回。”
白音也是从小跟着阿古达老爹在军营摸爬滚打长大的,王妃描述的一幅幅画面在他脑中徐徐展开,最后的结果,就是巴尔部和齐格部站在一起对抗拉蒙部。
不,王妃的身后还有虞国。
所以王妃说要为岱钦报仇,并不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的任性之举。
“那王妃需要臣做什么?”
对于这个回答,厚福很满意,对白音笑笑,道:“两件事!第一,推荐一个有能力偷袭阿鲁部,还听你话的部将;第二,你要带人盯着些右贤王,他若是贪功冒进,你得把他拉回来,我只是想打压一下他,他若真遇险了,就是齐格部的损失了。”
“臣领命。”
白音从大帐出来后,心绪都一直难以平复。
王妃是一直都如此精于谋算,还是因为岱钦之死的刺激?
可岱钦活着的时候,她从不插手政事,也不过问,如何现在一下就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
白音突然回想起,岱钦被老狼主薄待多年,都隐忍不发,怎么他与岱钦去迎定安公主路上,就突然想要篡位自立了?
他现在都不敢细想其中的原因。
难怪父亲在将左贤王之位交给自己的时候会说:“南边人的心思就像草原上鼠兔的洞穴,被绕进去,想出都出不来,千万小心。”
如今自己身在何处,白音已经分不清楚了。
“叮当!叮当!”
许久没有出现在草原上的铜铃商队,冒着风雪,再次出现在了齐格部的大营。
这一次商队的领队是个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大虞的恩赏让牧民们的日子好过了一些,见到商队再次前来,牧民们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
领队腰里别着商队的旗子和一长串铜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游骑在商队周围,防止这些贩货的大虞人在营地中乱走。
大胡子领队走到游骑跟前,举着一个画得精美的纸鸢道:“军爷,去年商队来贩货,有位贵妇跟小的定了这只纸鸢,可是商队只能在此停留两日,不知道那妇人能不能来,能不能拜托军爷帮小的把这个转交给那位夫人?”
从前北胡与虞国多有战事,所以对虞国商队有所提防。
但自从他们有了一位从虞国和亲过来的王妃,便再不曾与虞国有过摩擦,而且雪灾过后,多亏了大虞皇帝的赏赐,才让他们能安然度过。
所以游骑虽然受命看护商队,但主要还是护,防止再次发生像去年那种商队被劫掠的事。
领队又拿出一个陶泥做成小鸟形状的物件,放在嘴边轻吹,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鸣。
领队笑着将那泥哨放到游骑手里,游骑看着手里颜色鲜艳的泥哨,很是新鲜,一直在手上把玩,爱不释手。
于是接过领队手上的纸鸢。
厚福当然知道铜铃商队到了齐格部,她现在走到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她要找个什么理由接近商队呢?
正犯难呢,阿巴尔沁拿了一只风筝回来。
“王妃!这次来的还是去年那支商队,没想到这么久了,他们还记得您要的东西!”
当时厚福对那脚穿云鞋的小伙计说想要纸鸢,阿巴尔沁也是在场的。
“哦!”
厚福脸上露出笑意。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理由这就送到跟前了。
“去把那人给本宫带来,本宫要赏他。”
“是。”
阿巴尔沁将纸鸢交给锦兰又出去。
锦兰看着手上的纸鸢,心中浮起思乡之情,手指抚摸那细细的竹骨。
厚福幽幽叹道:“锦书该回家了。”
锦兰手指一顿,心中一震。
“是!”
阿巴尔沁将那高个大胡子领队带到王妃面前时,两人互相都怔了一下。
几年未见,两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唯一没变的只有眼神。
二人只在目光交汇的瞬间,就都扮演起了各自的角色。
男人向厚福抱拳行礼,道:“去岁,家中伙计答应了贵人的请托,今年雪大,来的迟了,但经商重诚信,不管多晚,总是要说到做到的。”
阿巴尔沁站在边上看不下去,呵道:“你知道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