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厚福招募亲卫弄的大张旗鼓,整个大营都知道王妃组建了一支女子亲卫队。
而这支亲卫队第一次狩猎就收获颇丰,看着这群女子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像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骄傲,让齐格部里更多年轻女子都心生向往,后悔之前没有报名参加,不然自己现在也能成为她们当中的一员了。
到了晚间,整个齐格部的人基本都已经知道他们的王妃有孕的消息。
而得知这个消息后,人们的态度和大臣们差不多,有为狼主和王妃感到高兴的,也有忧心忡忡的。
那些之前受了大虞施医赠药的牧民,心里存着对和亲公主的感激,都诚心为厚福祝祷;而一些对血统格外在意的老顽固们,从前对和亲公主的态度也是不看好的。
而此时,这些人都聚集在阿古达家的毡帐中。
几个有些年纪的人围坐在火堆边上,有先来的人正在用随身的小刀剔着骨头上的肉,后来的人正在伸手烤着火,他们要等着阿古达回来,问问他打不打算管管岱钦。
“岱钦年纪太小,根本不懂这当中的利害关系,要是老狼主在,绝对不会允许那个和亲来的什么公主生下子嗣的。现在瞧瞧他,还当什么好事一样昭告全族。”
男人赌气似的将手中握着的小刀扎进几案上。
“年轻就是容易感情用事,咱们这些老的就得提醒提醒他,别的什么都可以由着他,但这血统绝对不容混淆。”
这时有人插言道:“我相信阿古达会好好劝说他的。”
“那他要是听不进劝该怎么办?”
剔肉那男人在盆中又选中一块骨头,将小刀从几案上拔了下来,阴恻恻地道:“哼,怀上容易,能不能生下来,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毡帐外“邦”的一声,惊动了众人,一时都住了嘴,坐在靠近毡帐门边的男人起身正要掀开帐帘瞧瞧是什么人在外面,阿古达便掀帘进来。
众人见是阿古达,立时松了一口气。
阿古达扫视帐内众人,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众人不语,都在等着阿古达后面要说的话。
这时桑朵提着刚煮好的牛乳茶进到毡帐中,众人又都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桑朵给每个人的碗里都倒满了热腾腾的牛乳茶。
阿古达没有好眼色地看了一眼桑朵,桑朵识趣地低着头退了出去。
待桑朵离开,有人开口道:“哼,把她赐给白音,也不知她是要羞辱白音还是要羞辱您?放眼整个草原所有部族,白音要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偏偏赐给白音这样一个女人?”
阿古达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才泄了气似的同时丢下手上的骨头和刀,不再说话。
半晌,才又有人试探地询问:“左贤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让她生下那孩子吗?”
阿古达沉吟半晌才道:“都不知道是男是女,你们心急些什么?狼主若是知道你们有这些心思,你觉得他还能留你?”
毡帐中众人闻言相互对视,一时都不知该再往下说些什么。
自从知道王妃有孕,岱钦就命人给厚福帐中送了很多吃用和珠宝首饰,金银器物。
从前在晏王府里看到王爷的库房,她是眼馋得不行,如今再看,内心却没有生出一丝波澜。
她没想到曾经爱财如命的小乞丐,如今也有一天会视金钱如粪土,果然身份地位的变化是可以彻彻底底改变一个人的。
现在排在她心里第一位的事,是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如果岱钦不知道,她还有可能让这孩子消失得无声无息,而现在不仅岱钦知道,连整个齐格部的人都知道了。
她的一举一动有万千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察觉。
“公主,桑朵来了!”
厚福有些没精打采地窝在软榻里,怀里抱着月影,冲锦兰颔首。
桑朵进门先冲着厚福施了一礼,锦兰取了毡垫请桑朵坐,桑朵挨着软榻坐下,也伸手摸摸那小豹子,笑着道:“小家伙长得可真快,这才一个多月便已经圆滚滚的了。”
这小豹子一身银白,皮毛上面长着一块块黑色斑点,就像月光下地面斑驳的阴影,厚福就给它取名叫月影。
“嗯,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长得能不快么!”
厚福用手指骚着月影的小鼻子,桑朵看了眼锦兰,欲言又止,转头询问厚福:“今日王妃可觉得身子哪里还有些不适?”
厚福懒懒地道:“除了嗜睡,并没有别的什么不适,倒是狼主过于忧心,这也不许我做,那也不许我做。”
因为那日围猎厚福晕倒从马上跌落下来,所以,生产以前岱钦禁止厚福再骑马。
“狼主也是为着王妃和小世子着想,就像那日从马上掉下来多危险啊,您和小世子都没事真的是上苍保佑。”
厚福抚上自己的小腹,并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感觉自己与从前有什么不同,便换了个话题问:“你和白音可好?他待你如何?”
桑朵闻言脑子一转,再次看向锦兰,低声:“嗯……”了一声,便迟迟没了下文。
厚福见状递了一个眼色给锦兰,锦兰会意,走到屏风外边对锦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