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和接过马缰,一靠近那马就剧烈地甩头,想要挣脱查尔和的控制。
跛足老翁几次想上前帮忙都无果,无奈烈马发起疯来翻蹄亮掌,谁都不好使。
查尔和死死拽着马缰,抓着笼头,想要控制住这匹马。
众人都看得聚精会神,只有娜娅哈桑一个人提心吊胆。
查尔和不愧被称为“草原狼”,几个回合下来,那高头大马竟没有占什么上风,反倒是几次都差点让查尔各跨上它的背。
大帐前的草地被马蹄践的草皮翻飞,厚福不忘看着在座列位的神情。好像除了娜娅哈桑在担心查尔和外,连他的那个姐夫巴音好像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在那看个热闹一样。
趁查尔和驯马的这个空当,厚福扬头瞥向查尔和送来的那四个美女,低声问岱钦:“狼主,那四位绝色美人儿,您打算怎么处理呀?”
岱钦知道厚福是故意送查尔和这匹烈马,又让他当众驯服,意在让他出糗,心情都已经舒缓下来了,厚福这一问,岱钦的心又提溜起来。
心里纳闷,明明这小丫头比自己小那么多,年纪小,长得小,可他每每对上她的时候,怎么心里就会发怵呢?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脑中灵光一现,便道:“既是你回的礼,那他送的自然就归你,想怎么处置,你说得算。”
厚福回以娇羞一笑,岱钦这才感到心下放松了一些。
看着查尔和跟那烈马对抗了好几个回合,查尔和也露出了疲态,岱钦偷偷将手搭在厚福腿上,他这才觉出厚福怂恿查尔和驯马是有多狡诈。
几个回合后,查尔和额角已经有汗,好不容易骑上马背,但那马哪能容得有人骑在它身上,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声响彻草场,身体不停地扭动踢踹。
开始查尔和还很镇静,后面实在支撑不住,身子一歪,从马上滑了下来。
好不容易把想骑在自己背上的家伙甩下去了,那马聪明地立即用后蹄回踩,吓得娜娅哈桑“蹭”地站起身,一脸紧张地盯着那马和查尔和。
跛脚老翁虽然松了马,但他一直徘徊在附近,见那马要回踩,老翁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查尔和的领子,将人拉了出来。
马蹄重重踏在刚刚查尔和躺倒的地方,一看没踩着,接着那马撒腿开始狂奔。
娜娅哈桑见弟弟安然无事,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进椅子里,目光恶狠狠地看向厚福。
厚福这会却盯着查尔和笑得一脸灿烂,兴奋地鼓掌,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有摔下马,一切都是大家的幻觉一样。
查尔和甩开跛足老翁,有些丧气地扑打身上粘的草梗,抬头就见定安公主一脸诚挚地为他鼓掌,丝毫看不出来嘲讽之意。
使得查尔和一时有些摸不准这个定安公主的路数了,让他出糗,又维护他的面子?她到底是何居心呢?
查尔和回到自己座位,原本意得志满的样子,此时则有些悻悻然。
“看来公主送我的马,我今日是没本事带走了。”
厚福笑得一如之前:“怎么会呢?各位都是受我齐格部所邀,必不能叫众位失望而归。”
查尔和姗姗来迟,又私自闯入马术比赛,原本是想给齐格部一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自己却铩羽而归。
再次回到座位看接下来的比赛和节目倒是安分下来,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乌仁塔娜夫妇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不友好的举动,看来巴尔部与齐格部的关系还好。
倒是娜娅哈桑和巴音两个人,厚福看到二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的那般和谐。
直到日光西斜,宴会结束,岱钦代厚福将大虞赏赐给北胡这次和亲的赐礼分发给各部。
得了大虞的赏赐,各部都是满载而归,脸上笑容和客套自然也多了些。
各部套了车马,拉着这些财宝准备回去,厚福却单独叫住了查尔和。
“拉蒙狼主,请等一等。”
乌仁和丈夫苏赫告辞先走了,娜娅哈桑却好奇,想等弟弟一起走,却被巴音拉走。
“定安公主还有事?”查尔和之前在和亲的事上也失了利,今日在齐格部又丢了脸面,此时说话只得强撑着傲气。
厚福依然笑得温婉,柔声道:“狼主似乎还忘了些东西没有带。”
查尔和就见厚福向身后的人一招手,一张血淋淋的马皮被叠好,呈了上来。
“这是?”
“这是今日摔了您的那个畜生,本宫替您宰了它,骨肉都装上了车,这张皮子,您可以留着做一面好鼓。”
查尔和闻言十分意外,又感到有些可惜。
那马的确是匹好马,这公主到底是不懂北胡人爱马,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那马是匹好马,杀了可惜了。”
查尔和观察着厚福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不过一个畜生而已,它今日如此大胆,竟敢摔伤狼主,您说本宫还留它何用?”
查尔和闻听厚福此番言论,眸色沉了沉,接着朗声大笑起来:“公主说得是啊!既然不听话,杀了便是。”
言罢,将那张血淋淋的马皮丢到车上,带着他的人离开了齐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