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厚福能代替公主去和亲吗?”
殷煦笑着摇头,他笑厚福不知轻重。
“你知道和亲的公主最后都是什么下场么?”
厚福摇头。
殷煦轻叹了口气,缓缓道:“被送去和亲的公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异邦与咱们大虞的风土、文化有很大差异,光水土不服这一条,就让许多和亲的公主香消玉殒了。
若是另有他法能解决现在大虞的困境,和亲绝对不是本王的第一选择。”
厚福想想,难得慢条斯理地对殷煦道:“真正的公主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哪能受得了丁点苦。
可如果两国和亲是一个任务,那王爷就应该让一个有能力完成任务的人去才更合适不是?
之前北胡在咱们这边安插细作都是偷偷摸摸地探听消息,可和亲去的公主,一去就是在权力的中心,所以公主和亲能做的事很多!”
殷煦闻听厚福的话,突然如醍醐灌顶,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想过。
因为殷煦之前搞的税改新政,让除了靖安王以外的几位王爷都站在了大长公主一边。
靖安王一直驻守北疆对抗北胡,又怎么能让他的女儿去和亲呢?
殷煦又不能让大长公主安排的人去,所以如果厚福愿意,对殷煦来说,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你怎么突然想要去和亲?”
“您刚刚不是才说去和亲的公主会有许多嫁妆么。”
厚福一脸财迷相地盯着殷煦笑。
殷煦却是一脸正色,十分正经地道:“两国和谈并非儿戏,和亲,去了就是一条不归路,你一旦迈出这一步,想回头都没有机会了!”
厚福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道:“我知道。”
“厚福从小在乞丐堆里长大,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从小饱受欺凌,遭人白眼,还终日食不果腹。
如果能替公主去和亲,我的身份名义上就是公主,我背后有大虞,他们总不敢让大虞的公主饿肚子吧!”
殷煦突然回忆起初见厚福时的样子,就像一只小野猫,瘦小,病弱,却又凶悍地张牙舞爪。
“难道是我这晏王府饿着你了?”
“承蒙王爷不弃,一直将厚福带在身边,厚福心中感激王爷。王爷和云先生想要破旧立新,重塑朝纲,福佑万民,这些也是厚福想要看到的,只是厚福万没有能力做成这些事,那就让厚福为王爷和先生多争取些时间。”
殷煦看着厚福坚毅的目光,他明白厚福并不是随口说说,她一直以来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好,你让本王想想!”
这一夜,厚福和殷煦两个人都失眠了。
两国议和,殷煦要考虑的因素很多,这不单单只是安插进北胡一个人那么简单,如果想让安插进北胡的这个人起到影响国情的作用,那只靠她一人是远远不够的。
她需要帮手,并且还得有能让她快速在北胡站稳脚跟的办法。
“何礼!”
何公公在门外听见王爷叫他,赶紧推门进来,就见殷煦穿着寝衣,赤脚站在地上。
“王爷,老奴在呢!有什么事您吩咐,怎么赤着脚站在地上啊?”
说着,何公公找来鞋子和外袍给殷煦。
殷煦一边披上外袍,一边道:“去叫云望川。”
“是!老奴这就去。”
云望川晚饭过后,刚从晏王那回来,这会儿人刚睡下,何公公又突然来找,心想,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王爷,云先生来了!”
“进!”
何公公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将云望川放进去,自己则守在殿外。
窗外月朗星稀,厚福趴在窗边看着夜色,耳边是喧闹的虫鸣。
北胡的夜也会是这样的宁静吗?厚福幻想着未来,她将要面对和可能面对的都会是怎样的情形。
“厚福姑娘,怎么还不睡?”
青鸢铺好了床铺,走到窗边问厚福。
厚福痴痴地看着天,问青鸢:“青鸢,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青鸢也学着厚福的样子,趴在窗边上,笑得腼腆。
“自从被卖进王府,我连这府门都没出过,不像厚福姑娘,能跟着王爷出去见世面。”
青鸢从前是在府里值夜的婢女,因为性格乖巧又心思细腻,何公公便将她挑了来照顾受伤的厚福。
厚福是为救王爷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伤好后,何公公也没有召青鸢回去,而是让她和杜嬷嬷一起留在厚福院中照顾。
青鸢跟着厚福要比值夜的时候轻松得多,厚福从来不拿她当下人,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跟她分享,就像两个玩了许久的玩伴一样。
只是厚福姑娘有个小毛病,夜里需要她陪睡。
刚来照顾厚福的时候,那时她伤得厉害,青鸢就睡在厚福身边,以防她夜里起夜。
等厚福伤好了以后似乎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如果她不在厚福的身边,厚福夜里就会被噩梦惊醒。
所以从那以后,青鸢与厚福就一直同吃同睡。
“你想出去见世面?”厚福转回头问青鸢。
青鸢一脸期盼地道:“如果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