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中,魏弘升跪俯在长公主脚边。
长公主依旧喜欢穿着薄纱,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脑后,四十多岁的年纪,打扮的与少女无异。
听完魏弘升的话,长公主心动了。
伸手挑起魏弘升的脸,笑着凑近、仔细端详着这张年轻、俊美的脸。
“因为只有我,能帮长公主得到那至高无尚的权利。”
“是吗?如何得?”
魏弘升扫了一眼长公主身边的婢女,长公主会意,手一挥,殿内婢女全都退了出去。
“晏王将您属意的二皇子送进道观时,您就应该明白,他跟您不是一条心。”
“哼!”长公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怒气:“我这个弟弟真是长大了,现在有主意的很。”
殷煦之前给长公主的感觉是他想独善其身,明面上谁也不帮,只想坐享其成的做个富贵王爷。
而且长公主对付魏相的时候,殷煦也在暗中帮过长公主,所以长公主一直以为,殷煦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而现在她开始搞不明白殷煦到底要干嘛。
魏弘升继续道:“长公主您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您只能支持三皇子!”
长公主蹙眉,睨着魏弘升。
“您别这样盯着我,您想想,三皇子还小,他需要您的支持,而晏王就不同了,如果他坐上那个位置,他会让您插手朝政吗?”
“难道你们魏家就肯让我插手吗?”
“没有魏家,只有臣。”
长公主再看魏弘升的眼神从审视变成了玩味,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长长的指甲划过魏弘升的面颊。
“你现在是朝廷的钦犯,你是谁的臣?”
魏弘升俯首亲吻长公主的足。
“臣是长公主的。”
笑意在长公主的眼中荡漾开,化做肆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魏弘升从京西巡防营出逃以后,再也没回过京城,一直跟他原来的手下躲在山中。
直到他派人与夕凤阁的掌柜联系上,他才知道,原来查他弘升钱庄和金盅赌坊的幕后主使一直都是晏王。
所以在当他得知晏王受命出京到扬州抚民的时候,他让自己的手下先赶到扬州,散布谣言,制造混乱,企图趁乱让晏王再也回不去京城。
没想到护驾的骁卫营太厉害,魏弘升他们几次三番想要下手,都没成功。直到晏王车驾快到京城时,他们连夜赶路,这才让魏弘升他们得了机会。
原本这次是最有机会刺杀成功的,可惜最后还是让晏王跑了。
而他的那位丞相叔父怕被他连累,让他私自出逃,把他从朝廷官员变成了一个需要四处躲藏的通缉要犯。
他现在还想站在万人之上,受众人膜拜,实在太难了。
所以,眼前他不得不向长公主低头,他现在只有用长公主这颗棋才能斗得过晏王和魏家。
他明白他想除掉晏王,只靠他手里那几个草寇是没用的,手里要有军队。
而手上有兵,又能为他所用的人就只有长公主。
于阴侯出事以后,长公主在京中看似安分守己,朝廷新政一直推行不下去,实则背后是有长公主在推波助澜。
永昌王和襄阳王先前就一直跟在长公主身后支持立太子,此时他们如此一致的反对新政,就是得了长公主的授意。
而魏弘升一个罪臣之身,之所以能说动长公主,是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张牌。
那就是夕凤阁。
夕凤阁的前身是聚仙楼,聚仙楼的火爆吸引了京中各部官员齐聚在此,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聚仙楼也被另外一伙人盯上——北胡的探子。
魏弘升接手了聚仙楼后,觉察到了北胡人的存在,他没有告发,反而与之相交。
当初他只是想利用在酒楼里搜集到的一些消息,从北胡人手里换些金银,与他们只做情报上的交换。
可是如今,他想玩个更大的。
他要利用北胡人帮三皇子登上皇帝的宝座。
他一边利用长公主想要谋权,又不想背负骂名的心理,劝说长公主与北胡人合作对付晏王,一边他又与北胡人合谋,助北胡攻入京城。
等到长公主发现北胡人的真实目地后,一定会与北胡兵戎相见。
到时候,晏王被除,长公主和北胡对战,他便可趁机挟天子以令诸侯,谋朝篡位,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魏相爷,本王回京都这么多天了,永安县的那群贼寇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线索吗?”
中书省的议事堂里,殷煦泰然自若的品着今年新贡上来的新茶。
魏相在晏王面前表现的依旧恭顺,因为弘升钱庄的事,晏王拿捏住了朝中一部分官员,魏相想扶三皇子,就不得不与晏王交好。
但是凭他的直觉,晏王在永安县被人截杀,不可能是无缘无故。
哪里的草寇有那么大的胆量敢打劫皇亲国戚。
而且从现场的调查来看,那些人可不像是为了劫财,更像是要置晏王于死地。
能操控那么多山匪草寇,又与晏王有过结的人,不用想他也能猜出来是谁。
所以在搜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