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煦才不傻呢,与其给他人留下可乘之隙,不如早些将这念头掐死。
殷煦初见沈元蓉时,遇刺客偷袭,她一身骑装,衣袂飘飘、英姿飒爽,单手驾着马车冲过半个山坡赶来救他。
所以圣上连问都不问就将魏淑儿赐给他的时候,他是真的很恼火。
但是何公公提到女子名节,他也觉得不忍,毕竟魏淑儿也不是自愿来他晏王府的。
他给魏淑儿应有的体面,往后在晏王府里面养着就是了。
厚福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
王爷怎么突然心情大变呢?是食物不好吃么?当然不是,因为厚福吃着挺好的。
那王爷怎么突然就不高兴呢?答案只有一个。
“王爷属意沈姑娘呀?”
厚福的声音很小,但殷煦听得清楚啊!他像受了惊似的,眼中满是慌乱,蹙眉看向厚福,像是自己隐藏许久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
于是瞪着厚福,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厚福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看着殷煦笑的一脸诡诈,故意移开目光不去看他,转而同沈元蓉搭话。
东一句西一句的,也没什么重点,但是只要厚福一开口,就会牵着殷煦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生怕这小丫头嘴里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来。
回府的路上,厚福一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就止不住的笑。
殷煦被厚福的笑气到,踢了厚福一脚,瞪着她警告道:“你别太过份,小心本王扣你的银子!”
厚福终于强压住笑意,问:“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沈姑娘?”
殷煦瘪着嘴,两手抄进袖筒,他也没想好要不要说,该怎么说。
看殷煦一脸苦恼的样子,厚福开解道:“您去请圣上赐婚啊!”
殷煦摇头:“你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么?”
“你又不是我!你都没扭,怎么能说强呢?”
是啊,殷煦没有厚福那样勇敢,他感受不到别人对他的爱,他害怕承受虚假的情感。
其实厚福也跟他一样,她是被自己父亲卖的,她清楚自己的出身,她自卑,她觉得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真的爱她。
在厚福看来,以殷煦的身份地位,只要他喜欢就一定能得到,有什么好苦恼的呢?
回到王府,何公公要侍候殷煦洗漱更衣,却被殷煦赶了出去,说要自己静静。
何公公很少见殷煦如此沮丧,便问厚福:“王爷出去可是遇见了什么不遂心的事?”
厚福挠头,她要不要跟何公公说呢?
“这……”
见厚福嗫嗫嚅嚅,何公公着急,就拔高了嗓音奸细的问边上的齐初北。
“你说!倒底怎么回事啊?”
齐初北一脸懵,他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看向厚福。
厚福见两个人都盯着自己,有些怕了:“别,别都看我啊!”
“福丫头,你说你跟着王爷这么久,王爷可有一点亏待你呀?”
厚福摇头。
“王爷待你可曾像对其他仆婢一般?”
厚福继续摇头。
“那王爷现在有烦心事,咱们是不是得想办法帮王爷分忧啊!”
厚福点头。
可是……这忧怎么分?
在老太监何礼的一再逼问下,厚福终于抵挡不住,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何公公。
三个人蹲在地上,头对着头,何礼和齐初北都竖着耳朵听厚福讲。
“王爷喜欢沈姑娘!”
“啊?”何公公惊讶的直起身子,马上又被厚福拉了回来,三颗头凑在一起,继续听厚福说:“但是王爷不敢同沈姑娘讲。”
“怕什么?”何公公问。
“当然是怕被拒绝了!”
厚福看向齐初北,他比王爷还要大几岁,应该能体会王爷现在的心思。
“我说王爷怎么突然看我不顺眼呢!”
齐初北也觉出殷煦席间的不对头了。
话说到这,厚福又想起之前晏王的猜想,笑的贼兮兮的,对齐初北道:“出门前,王爷是不是叫你打扮过?”
“是呀!王爷说要见重要的人。”
“嗯!是这么回事儿。”何公公附和着,这事还是他亲自去告诉齐初北的呢!
“那是因为王爷以为是璟宁郡主瞧上了你,所以才叫你好好打扮的。”厚福忍着笑继续道:“谁想到,璟宁竟然想撮合齐大人和沈姑娘。”
“哦!原来如此!”齐初北突然豁然开朗。
何公公沉吟一会,正色道:“请圣上为王爷赐婚,由不得她不同意。”
其实厚福和何公公想法是一样的,殷煦可是亲王,他想娶谁不能娶?
“但是王爷说强扭的瓜不甜,应该就是不想强求吧!”
三个人一时都犯了难,蹲在地上沉默不语。
仆婢们看见晏王府里三位大红人聚在一起,还是以那样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蹲在地上,离的老远就绕开那里走。
“有了!”
厚福双掌一合,“啪!”的一声。
“齐大人之前不是和沈姑娘还切磋过吗?那你就日日邀请她来府中与你切磋呀!这样王爷就能经常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