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上出了一件大事,御史廖大人同户部侍郎闻大人在朝堂上大吵了一架,差点动手。
起因是靖安王奏疏圣上,已经查实北胡那边正在大肆囤积粮草,蓄兵养马,并且在靠近大虞附近的草原活动频繁,让圣上做好对北胡用兵的准备。
之前魏相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跟圣上打包票,说大虞若与北胡开战,此战必胜。朝中就有趋炎附势之徒,跟着一起吹捧如今大虞国力是如何强胜,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一切功绩都在圣上。
一个两个如此说,圣上不以为然。
可大半朝臣都如此说,圣上便信以为真。
今日朝臣听闻北胡有异动,一个个都自信满满,将北胡视为等闲。
于是户部侍郎闻大人在一众大人跟前,就语出惊人的提议,让圣上御驾亲征,以彰显天威。
结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御史廖大人骂是祸国殃民的奸臣。
闻大人背后有一众乐于曲意逢迎的大臣支持,所以被廖大人骂,也丝毫不甘示弱。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在朝堂上就开启了互相对骂的模式。
“好了,好了!”
圣上终于被自己的两个老臣吵的烦了,出言制止。
“瞧瞧你们两个,胡子都白了,还跟小孩似的吵架,还有没有一点体统?”
“臣知错!”
闻大人率先认错,跪伏在地上叩首。
廖大人也跪在地上,向圣上叩首,手持笏板起身,接着劝谏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圣上乃一国之主,以万乘之重,驭百万之师,虽然人心踊跃,争效死功,但战场上风云变幻,实事无常,圣上万不可好大喜功,冒此风险!”
圣上对廖大人的不依不饶有些不满,沉着脸道:“好了,朕知众卿之意,今日朝会先到此为止,明日再议!”
他着急平息两个老头之间的矛盾,是要退朝去瞧他的魏妃。
魏妃有孕已经七、八个月了,腹部日渐隆起,不适感也与日激增,动不动就让人来找圣上去她宫里陪她。
当今圣上的子嗣不多,除了中宫皇后生的太子,还有一个宫女生的小儿子,一直被他嫌弃,养在宫外。
魏妃的这胎也算他老来得子,欢喜的不得了。
他也体会到为人父母对幼子那种特别疼爱的心理,因此圣上有时也会想起先皇临终前对他的那番嘱托。
他疼殷煦自然是真的,没有这个幼弟,便没有他的皇位。
这个弟弟从小就聪慧机敏,不像太子,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做事古板,不懂变通。
他让晏王和太子同窗,就是希望能增进叔侄二人的感情,毕竟两人年纪相当,有朝一日他百年归去,这叔侄俩同心协力,互相扶持,保殷氏王朝强盛不衰,他死了在下边也能安心。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圣上只觉得弟弟和儿子大了以后,好像都跟他越发疏远了。
太子事忙且不说,可殷煦自打出宫立府,如果不是他召殷煦入宫,那小子绝对不会主动请见。
“小兔崽子是翅膀硬了,从来不想着回宫瞧瞧朕!”
皇后劝他:“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做,圣上不要总派人问东问西,容易适得其反,圣上该多给欢儿一些空间。”
空间他是给了,可他心里难受,时不时还担心殷煦一个人住在宫外,吃得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于是就安排两个老太监,一个宫里,一个宫外,隔着宫墙,夜里用灯光传递讯息。
今日有圣上陪着,魏妃心情不错,吃了一小块甜瓜,又进了一碗牛乳燕窝羹。圣上便与她说起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
魏妃对朝局的事不甚清楚,但她知道,她要的是帮助爹爹在朝中坐稳丞相之位,这一点,对于她腹中的皇子也是十分重要的。
“圣上同妾讲这些国家大事,妾哪里听得懂,但是妾知道,圣上想御驾亲征,一定是为着咱们大虞着想。但战场危险,圣上绝对不能亲自前往。”
圣上听闻魏妃如此担心他的安危,心中很高兴,便道:“那你说,谁去合适?”
魏妃想了想,道:“妾虽不通朝政,但是为人子女,父亲年迈,贞儿无时不想着能为父亲分忧,妾想,太子应该也是如此想的吧!”
魏贞儿用自己对魏相之心比喻太子和圣上。
这让圣上也有些好奇,太子对此事会如何想?
从魏贞儿那出来,圣上就命人宣太子入宫。
“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一直忙于税政改革,跟户部官员没日没夜的整理历年来各地方的税收账务,熬的眼下有些乌青。
听闻父皇召见,太子特意回府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才入宫觐见的。
圣上见太子来,冲儿子招招手,道:“起来起来!我听说欢儿前些日子邀你去他府上饮宴了?”
“是!”
太子起身,走到圣上跟前。
虽是父子,可太子见到圣上却与殷煦不同,他从不敢像小皇叔那般同父皇撒娇。
因为从小父皇就教育他:“你是储君,做事一定要懂得权衡,不能做错事,更不能任性胡为。”
小时候曾经因为小皇叔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