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连着好几天都是恶梦连连,没有睡好的赵史,这钻进袋子以后,内心就感到一片祥和,立刻就睡着了。
人在箱子里,梦中摇摇晃晃,那种熟悉又安全的感觉,让赵史很安心。
箱子关上,道士还在外面贴了两条朱砂写的黄纸符,收拾完庙里的香烛法器,转身出了土地庙,等抬箱子的力把式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肩扛着木杠和绳子到了土地庙外。
道士给几人行了个道礼,对那领头的,道:“贫道要送的东西很重要,几位一路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让那贴着的符纸掉了,切记切记。”
因为这道士给的钱不少,这几个力把式才接的这单活,一听这道士说的玄玄乎乎,便多问了一嘴:“道爷,您这里面到底装的啥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贫道刚收的一只厉鬼,已将它封印在这箱子里,拜托各位把他带到缘定之处,让它自行消弭即可。”
几个汉子一听:“什么?厉鬼?”
“哪儿是缘定之处啊?”
道士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领头的,这一单的钱,可是这几个力把式一年才能赚到的钱。
看在钱的份上,几个人也不管箱子里面装的是人是鬼,听道长吩咐就是了。
“缘定之处就是你们抬箱子的绳子断掉的那个地方,绳断法成。几位不必怕,这可是积功德的事。”
哦!几个大汉都听懂了,用绳子绑了箱子,木杠穿过绳套,将木箱子一抬就出发了。
道士送走了几人,在树林里换了衣裳,骑上事先备好的马,离开了土地庙。
晏王听了齐初北的汇报完,冷哼了一声:“没想到,他们俩个竟是一路人。”
翌日,云望川一如既往的给厚福上早课。
课程结束,云望川合上书本,见四下无人。
将一叠银票夹在书里推给厚福:“这是剩下的银票!”
厚福瞧了一眼,大概有四五张,反手推回给云望川,道:“他给先生的,先生自己收着就是!”
“我收着?”
“不然给苏姐姐也行,全当他陪苏姐姐的房门了。”
云望川笑笑,已然了解了厚福的用心。
这次两个人之所以合作默契,是因为那赵史是他们俩共同的潜在威胁。
云望川从外边一回王府,厚福就找到他,密谋如何解决赵史这个麻烦。
“什么苏小姐啊?也说给本王听听!”
殷煦和齐初北悄无声息的出现,让厚福和云望川心里都是一惊!
两个人不知道殷煦刚刚都听到了些什么,心虚的起身立在旁边,不敢妄语。
殷煦泰然自若的坐下,眸子在两人间来回审视,缓声道:“是你们自己说呢?还是让本王来说?”
云望川还在踌躇,要不要说,应该怎么说。
厚福已经“噗通”一声跪在殷煦脚边,一脸愧悔的道:“王爷恕罪,厚福知错了!”
“哦?”殷煦饶有兴致的问:“错哪了?”
“错……?”
厚福听殷煦这样问,那必然是已经知道了她们做的事,与其隐瞒,还不如坦坦荡荡,好好认错,至少还能落个主动认错的好态度。
可是从她的内心出发,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想了半天,偷眼瞧着殷煦,摸棱两可的小声问:“是没有提前请王爷示下么?”
闻言,殷煦唇角一勾,他就知道,厚福不可能认错。
从她从赵史手里逃出来以后,没有求殷煦帮她出气时,殷煦就开始起疑了。
回想当初遇见她时,她对那个拐她的耍猴老头许知山,下手极其狠辣。她用弓弦勒住许知山脖颈那一幕,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楚。
她可不是什么亏都吃的人。
殷煦也正是看中她这一点,做事果决,有仇必报,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所以才将她养在自己身边。
厚福不同于宫里出来的人。
他们不是主仆,但厚福必须完全依附于他。
因为在这个只属于上层社会的权利中心,厚福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依靠。
所以殷煦相信,厚福身上所拥有的一切优势,全都可以为他所用。
殷煦笑过,整个人以一种很放松的姿态问厚福:“你给赵史那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为什么他吃了以后整夜惊悸,是毒药吗?”
有那么一瞬,厚福心里咯噔一下,接着便暗自庆幸:多亏自己刚刚交代的快!王爷连那大黑丸子吃完以后的事都知道,别的事肯定知道的更加一清二楚,她的任何隐瞒,在晏王跟前都是雕虫小技。
厚福低下头,有点心虚的小声嘟囔:“勾始弯五玛……”
“什么?”
殷煦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厚福沉了口气,索性破罐破摔,大声道:“狗屎掺胡麻!”
在场所有人都被厚福这句话给震住了,连云望川的下巴都被惊掉在地上,拾不起来了。
齐初北一想到那日在房上看赵史吃那大黑丸子时的痛苦表情,心里突然有点同情那个赵史是怎么回事呢?
而殷煦一脸嫌弃,这么有味道的答案,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