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儿将木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给厚福介绍,厚福也听得乐此不疲。
魏弘升等人在院子里面候着,房门口有晏王府的仆从守着,屋里不时传出两个人“咯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在屋里做些什么。
这时,魏府里的一个小婢子又一趟跑到魏淑儿这院子,在魏弘升耳边耳语。
厚福陪着魏淑儿收拾好了东西,叫仆从将东西抬了,就要回王府。
魏弘升见二人带着仆从往出府的方向走,神情焦急,却又欲言又止。
见魏弘升左右为难的样子,厚福突然好像又没有那么怕他了,便问:“魏公子是怎么了?”
魏弘升面露难色,半晌才道:“老太爷派人来问……二妹妹何时过去请安?”
厚福一笑,很是玩味的问魏弘升:“这里只有晏王良娣,哪有什么二妹妹?”
魏弘升想跟魏淑儿套近乎,没想到,话却惹恼了厚福。
“是小民失言了,那……”
他其实还想问,魏淑儿什么时候去看老太爷?
魏淑儿对这位祖父是没有一点好感的,祖父逼死了母亲,又时常训斥父亲,对她也不好。
所以厚福问她要不要见的时候,魏淑儿轻轻摇了摇头。
厚福了然,就对魏弘升道:“我记得魏公子如今已是进士及弟,怎么连上下尊卑都搞不清楚呢?魏老太爷若是想见良娣,便移步过来请安便是,哪有良娣拜见他的道理?”
“是是!祖父年纪大了,不懂这些规矩,还望良娣不要怪罪。”
其实魏淑儿对她这个堂哥也不怎么喜欢。
你想啊,本来这魏府是魏淑儿的家,结果她堂哥一来,搞的她堂哥倒像是魏府的主人一样,她这个正经八百的魏府二小姐,反倒像是个客人。
连回门省亲还要通报,想想心里就堵得慌。
魏淑儿依然一幅乖巧的模样,对魏弘升道:“堂哥说笑了,只是我今日出来久了,怕回去晚了王爷会怪罪,所以就不去见祖父了。”
魏弘升觉得这个堂妹好像有些变了,虽然说话还如从前一样柔柔弱弱的,可就是哪里跟从前不一样了。
难道这就是权力和地位给人的改变么?
是了,你瞧那个小乞丐,从前也不知道是如何卑躬屈膝的四处讨饭,现在在他跟前竟然也能那样趾高气扬。
权力可真是个迷人的东西。
回王府的路上,魏淑儿依旧郁郁寡欢,厚福拉着她的手问:“你想要的东西不是都拿到了,怎么还闷闷不乐?”
“我只是想起我娘,因为没能生出儿子,一辈子都受祖父的气,在家里一直抬不起头,最后郁郁而终……”
“可是她生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圣上爱妃,一个是亲王良娣,难道还不够光耀门楣的吗?生了儿子也未必如此风光吧?”
魏淑儿当然知道厚福是想安慰她,勉强笑笑。
她是个被亲姐姐拉去宫里固宠的棋子,阴差阳错被赐给了晏王,晏王又不待见,算什么光耀门楣?
马车外传来熟悉的栗子糕的香甜,厚福掀开车帘一瞧,叫住驭从,跳下马车,跑到卖栗子糕的摊子买了两份。
一份拿给魏淑儿道:“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点好吃的。”
栗子糕给了魏淑儿,厚福却没有上马车,而是笑着对魏淑儿道:“我去见个朋友,你先回府吧,我一会自己回去。”
魏淑儿有些担忧:“你自己可以么?”
厚福笑容自信:“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去。”
魏淑儿也不好再多说,静静看着厚福的身影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之中。
这里离金雀街只有一街之隔。
之前王府里面忙着找那个潜入王府的“婢女”,折腾了好几日,云望川和厚福都没时间来看苏卿卿。
今日时辰尚早,离金雀街又近,正好去瞧瞧苏卿卿。
路上又买了两个甜瓜和一壶青梅饮。
走进金雀街背后的一条小巷,敲开妓院的后门,厚福把买东西剩的几个铜板赏给开门的小童。
眼看着她进了那家妓院,一直尾随她的两道人影,其中一个闪身出了巷子。
苏卿卿多日不见厚福和云望川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见到厚福来,苏卿卿和蝉儿都很高兴。
厚福将甜瓜交给蝉儿,切开一个,另一个用井水镇起来。
“卖青梅饮的摊主说这个养阴清热最好,你每日少喝一点,若是喝的好了,下次我还给你带。”
说着倒了一盏给苏卿卿。
苏卿卿将茶盏放在鼻子下边轻轻嗅了一下,缓缓道:“这里有青梅、生地、石斛还有甘草,那摊主没骗你,的确是养阴清热的好东西。”
“今日是顺路,来的匆忙,改日我再带些石蜜给你,吃药口苦你就含上一些。”
“嗯。”
苏卿卿端着茶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眼里有些湿润。
“厚福姑娘,你瞧我们姑娘见你来多高兴,这几日你和云相公都没来,姑娘还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好几晚都没睡好了。”
蝉儿那个小丫头,手里捧着甜瓜,还不忘帮她家姑娘诉苦。
“云先生没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