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接班的小吏听到案牍库里有声音,才发现里面关着两个人。还吓了一大跳,以为他俩是什么飞贼,进入案牍库偷东西。
云望川同小吏说清了来由,小吏跑去问了殿中御史后,这才将二人放了出来。
殿中御史背着手,看着小吏将二人放出来,努力挤出个笑脸问:“王爷要你们找的卷宗可找到了?”
“嗯,找到了!”
厚福将手里的卷宗打开给殿中御史看,御史翻开细瞧,果真有一条关于礼怀王入京的记载。
殿中御史合上卷宗,看着二人,刚又想说些什么,就有小吏来报,说晏王府来人问,这么晚了,二人怎么还没回府,若是今日没有找到,便明日再来。
殿中御史一听,心想:王爷再不待见这二人,他们也是晏王府的人,没必要跟这二人结梁子。
便放二人出府去了。
厚福将云望川找到的那份卷宗藏在靴筒中夹带出来。
出了御史台的大门,云望川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问厚福:“你还真找到王爷说的那个案卷了?”
厚福摇头:“我哪有那本事!是王爷提前给我一本卷宗,说你要是找到了,就给那殿中御史看,要是没找到,便不必提起。”
云望川拿过厚福手里的那本案宗翻看,案宗是真的,只是晏王怎么会有御史台的案宗呢。
二人回到晏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雨怕是要下上一整夜。
跟殷煦禀明了寻找卷宗的过程,二人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厚福一回来,就发现魏淑儿不在,就问院中小婢子:“今日你见着魏二姑娘了吗?”
那小婢子想了想说:“好像从午间就一直没有见到她。”
“是被王爷叫走了么?”
小婢子想了想,说:“王爷回来的时候也挺晚的了,没见有人来叫魏二姑娘啊!”
厚福换下被雨打湿的衣服,擦干净头发,决定去找找魏淑儿。
她先找到何公公,何公公也说没见到,厚福便又去找了齐初北。
“齐大人,今日魏二姑娘可出府去了?”
齐初北眉头微皱,回道:“今日就只有你和王爷还有云先生出去过,魏二姑娘不曾出府。”
“这就怪了!”厚福咬着嘴皮纳闷。
“怎么?”
厚福眉头蹙起,道:“昨天王爷不高兴,也没给魏二姑娘安排住处,就在我那里住的,晚上回来就一直没见着她,人在府里还能不见了吗?”
齐初北冷静道:“人只要在府里,就没不了,我去问问下边的人,看有没有谁见过她,你去内府再问问,若还找不到,就禀报王爷。”
“嗯!”
厚福路过王府花园的小门时,目光扫过锁着一道小门,也没多想,夜里王府关门闭户,各道院子的门都关着也很正常。
再次找到何公公问起,何公公叫来下人挨个询问,大家似乎都没见到魏二姑娘。
何公公也有些急了。
“这人昨日才刚进府,今天就不见了?一个大活人,能跑去哪儿呢?”
“要不要禀报王爷?”厚福问。
何公公抬手:“还是先别惊动王爷,我先安排人挨个院子再找一找。”
“找什么?”
厚福和何公公说话到底惊动了晏王。
两个人给晏王行了礼,何公公开口道:“福丫头说,回来之后一直没看着魏二姑娘,老奴也问了下边的人,都没见到,所以这就想安排人去找找。”
“不见了?一个大活人还能飞出晏王府么?”
晏王府占地六百多亩,房舍亭楼几十间,真要藏个人,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容易找。
院中仆婢冒雨提灯,在府中各处呼喊:“魏二小姐!魏二小姐!”
殷煦奇怪,难不成是趁他不在府之时偷偷跑了?
他虽然不喜欢圣上往他府里塞人,可也不想人在他府里出什么事,万一死了,他这晏王府不就成了凶宅了么,那多不吉利。
“王爷,人找到了!”有仆从跑回来报。
“在哪?”
“在花园假山石里,人……人……”
“人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厚福是个急性子,听那仆从说话磕磕巴巴,她也跟着着急。
“魏二姑娘她晕倒了。”
厚福看了眼晏王,道:“把人先弄到我那吧?王爷你也没给魏二姑娘安排住处啊,昨天她也是在我那睡的。”
厚福话里有些怨怼的意思,殷煦也没听出来。
轻轻“嗯”了一声。
接着又对厚福叫道:“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到底什么毛病,这动不动就晕倒,可别赖上本王。”
“知道啦!”厚福跟着仆从去找魏淑儿。
厚福到时,魏淑儿已经醒过来了,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鼻尖和脸蛋冻得通红,一整个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怀里还牢牢抱着一个篮子。
像个淋了雨的小兔子似的,让人十分心疼。
这时,齐初北也带人赶过来,看见魏淑儿发丝凌乱,十分狼狈,立即转身,视线避开魏淑儿,对厚福道:“即然人找到了,那我就将人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