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有佣人。
刚吃过早饭，王嫂在厨房洗碗洗锅，听得外面吵了起来，她不敢去看，也不敢多听。
只是下意识放轻了清洗的动静，连水声都不敢放太大。
豪门是非多，秘辛也多，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厨房的门关着，如果两人吵架的声音再放低点，她大概什么也听不到。
“这些年，你身上的光环还少吗？嫁了江家，入了豪门，生了两个好儿子，一个从商，一个从政，人人都羡慕你江太太，把你捧得高，也捧得一身傲气。可你别忘了，捧得越高，摔得也越重。江家从根子上，是从商的。到了这一代，凛冬争气，做了督察，但也仅此而已。他上面无人，手中权利也只有那么一点。别人捧你，尽挑好听的话，可你也要知轻重。我说这些，就是要警告你，你在家跟我闹，没关系，丢不了大脸。在外要是闹，挡了凛冬的前途，阻了他的晋升之路，你猜，凛冬会不会恨你？”
江秉昌原本不想说这些的。
男人有了钱，谁不在外面玩女人？
外面的女人，都是鲜活的，各有千秋，玩得小，玩得爽，也玩得高兴。小姑娘的身体更年轻，也花样百出，伺候得更到位。
哪像家里的黄脸婆？
动不动就管这，管那……似乎他不是娶妻，而是娶了个妈回来！
当初再心动的女人，到了现在，看得久了，跟黄脸婆没得区别。
江秉昌说完，也不管呆立当场的顾玉荣是何心情，他夺过顾玉荣手中的外套，推门往外走。
“爸，这是要去哪儿？还没进门，就听到你跟我妈在吵架，因为什么，能说说吗？”
江凛冬挡住去路。
从前的少年郎，如今已然长大，肩宽腰窄，甚至长得比他还要高，气场还要足。
江秉昌一只手拿着文明拐，一只手拿着外套，是一副急匆匆要出门的模样。
江凛冬似没看到，他眼中有着笑意，伸手接过他的衣服，还有文明拐，把人重新推回门里：“爸，时间还早，不着急出去，我有事跟你说。”
回了家，看向眼睛红红的母亲，江凛冬倒了杯水，递过去：“妈，控制一下情绪，别慌。”
顾玉荣知道小儿子做的事，都是大事。
当下，她点点头，把心中的酸忍憋了回去，温柔大度的道：“好，你们只管去忙。一会儿中午在家吃饭吗？我跟王嫂去买菜。”
江凛冬抱歉道：“可能还要出门。妈，我最近工作忙，也没时间陪你。等过些天，我得空了，送你出国去放松放松。”
顾玉荣愣了下：“出国？为什么要出国？”
她并不知道这事。
但江凛冬知道，江初寒是打定主意要把她送出国了，这只是提前打声招呼。
“回头再说吧。”
江凛冬与江秉昌进了书房，两父子之间，谈话直接，不绕圈子，“爸，你刚刚用过电脑吗？”
江秉昌诧异：“大早上的，我用什么电脑？”
他也不傻，当即想到了别的什么事，反问道，“你突然问电脑，是什么原因？有什么案件，是要牵扯到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