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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兵进去的时候,轻声问:“先生,要到什么程度?”
“不死就行。”江凛冬说,“出了事,我负责。”
就算是他负不了责,上头还有梁局,梁局会给善后的。
陈兵点点头,进去了。
时间不长,小屋里面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不过依然铁骨铮铮,什么都不肯说。
江凛冬也不急。
他办案,比较灵活。
对于一个顽固不化的脑子,是需要一定操作的。
擦边球可以打,打好了,效率出奇的高。
为此,梁国民真是没少给他善后啊……时常把人气得跳脚,但又舍不得罚。
江凛冬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五分钟不算长,但能挺住,也是不错。
兜里摸出了盒烟,给自己点上。
青色的烟雾飞出去,呛得很。
他烟瘾大,又常熬夜,这是给他特定的。
八分钟之后,陈兵从拘留室出来,拳头上带了一丝血腥,江凛冬瞥了眼:“带血了?”
“不算吧!”
陈兵说,拿了纸巾了手,纸巾没乱扔,打算回去处理,“他自己喷了鼻血,不小心蹭了点。”
江凛冬点点头,站起身,指指第二个拘留室:“那个也去试试。”
时间不长,这次只用了三分钟,那边就交代了,出来之后,陈兵眼底带了轻松:“先生,可以回去了。”
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看呆了:“说了吗?”
“说了。”
卧槽!
还是人家厉害!
上了车,陈兵边开车边道:“有人第一次给了他们二百万金,克利斯被车撞了,这会儿还没醒来。后来又追加一百万金,这次是要除掉苏小姐。不过,苏小姐命大,有余晚阳给挡了这一劫。”
“背后主使人呢?”
江凛冬问。
他手指拿着打火机,不时点亮,又摁灭,英俊的脸庞在夜色下的火光中出现,画面有些凉。
“主使人,好像一个外国人。说的国语不是太好,他们通过电话联系,但那电话,只有那个人找他们,他们是找不到那人的。”
反侦察意识有点,但不多。
应该,不是专业的人员。
江凛冬闭了眼,反复把这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其中有一个点,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苏零月下手?
同一个人,对付了克利斯之后,又对付苏零月,那么,这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不会是亲戚吧!如果不是亲戚,那就是利益关系。自古财帛动人心,巨大的利益,会养出巨大的贪念。”
陈兵边开车边说道,跟了江凛冬几年,他懂的不少。
江凛冬坐直身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回到局里,梁国民正咧着大嘴傻笑:“哎呀,你们可是回来了,刚刚你哥身边的那个特助打电话过来说,一共要捐给局里十辆性能优良的越野,外加一架直升机……这下子,咱们局鸟枪换炮了啊!”
梁国民的确很高兴。
案子破不了,头发都愁秃……这会儿能有点高兴的事,他恨不得要昭告天下知道。
江凛冬挺会泼凉水:“捐来的车,兄弟单位不眼谗吗?梁局,要是都能留下,才算你本事。”
梁国民一下子脸黑了:“这,不行吧,他们个个都富得流油,凭什么打我的秋风?”
“凭,他们都没有直升飞机,你一个市检机构却有,红眼病,是人人都会犯的。”
只是,有些人是为私而犯,有些人,就是为了公而犯了。
梁国民大手拍脑门:“想个法子,得给我留下。你哥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我捞点东西容易么,咱们局里的车,个个都破得要报废了,是绝对不能给出去的。”
纳税人的善意,他们是必须要收下的。
江凛冬不管这事,江氏捐的,与他无关。
他脑子里分析案情,一头扎进了办公室。
不知过了多久,陈兵准备了宵夜进去,江凛冬一整盒烟抽完了,输完血之后,身体有些乏,他需要提神。
尤其是左边胳膊,更有些沉坠的感觉,也不是疼,挺难受的。
“先生,要不先休息?明天再看。”
陈兵说,担忧他的身体,“你不能再熬夜了。”
“可这案子,眼看只差最后一步了……”江凛冬有些烦燥,又点了一支烟。
烟雾升起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那个浅笑吟吟的姑娘,正站在眼前,与他对视。
他猛的坐直身体:“陈兵,你说,苏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苏小姐啊,温柔,知性,优雅,善良,但骨子里是倔强的,挺有主见。”陈兵说。
“还有别的吗?”江凛冬再问。
陈兵想了想:“跟别人不一样?是孤儿,有养父,然后,被包养?主要是很漂亮。”
连续几条出口,江凛冬“啪”的一声,手拍在桌上:“就从这几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