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寒太强势了,这种强势,会表现在他工作以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哪怕是做这种事情,都要主导个彻底。
成熟男人浑身上下都是魅力,也自有他骨子里的男人味,掌控欲。
这种味道,这种欲色,总会令人着迷,令人上瘾,令人欲罢不能。
而江初寒的掌控欲也比一般男人更强。
在他的世界里,他养的女人,只能乖巧,听话,服从,而不是反骨种种。
譬如她这样:前期听话,后期反骨,他马上就会给她一个教训。
纵然这个教训的后果,是令他始料未及的,但他不可否认,他前期在心里是存了想要让她吃点苦头的意思。
只是,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
苏零月从昏迷中醒来,头顶是医院的无影灯,鼻间是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道。
这种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又让她惶恐,让她不安。
她下意识撑着疲软的身体想要坐起,并且伸手去护自己的小腹。
一边高凳上坐着的男人,清瘦又沉默,白大褂穿得如同模特走秀。
急诊室里的无影灯白得让她眩目,男人的一头白发,却白得让她渐渐安心。
她张了张嘴,嗓音破得沙哑:“晚阳。”
余晚阳脸色淡淡的,甚至是有点严肃。
他没有戴口罩,消瘦的脸上,已经能看到他笔直的下颌骨,鼻梁上方一双眼睛便显得更大了一些。
他眼底的青色有些重,是最近加班过度引起的。
而这里,明明是在医院的急诊室内,苏零月却从他的那双眼眸中,看到了倒映而来的山川湖海,甚至是人间百态。
看到她醒了,他只是抬了抬眼,也没理她,她就知道,他肯定是恼火了。
也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的抿了唇,安安静静的坐着。
至于孩子……在看到他的时候,苏零月就知道,她的孩子应该是保住了,否则的话,余晚阳不会是这种表情。
“房事力度过大,动了胎气。”
余晚阳绷着脸看她,心里是有气的,但终归还是不忍见她难过,他起身过去,双手插在白大褂两侧的衣兜中。
指间捏着一支笔,很用力。
他是医生,说话也相当直白:“已经是第二次了。苏零月,你真的是为了去贪这一晌之欢,不打算要自己的命了吗?”
一次又一次,这个女人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她总说,要哄着江初寒对她卸下心防,她才能出其不意的迅速离开。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笑话!
他怕她等不到那个时候,她就会被那个独裁的男人做死在床上。
“你现在的身体很差,有一有二,不可有再三再四。你要不想好好活着,下次尽管接着来找我!”
余晚阳这话已经非常严肃了,苏零月也知道,他是在为她好。
可是,她给江初寒闹别扭耍性子,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让他碰,江初寒也不蠢,如果再不哄哄,她怀孕的事,很快就会瞒不住。
她之前编出的种种理由,总不来医院,次数多了,江初寒肯定会起疑心。
到时候,就算她不来医院,江初寒也会把医生请到家里去。
一旦到了那一步,她所有暗中筹谋的一切,都要完。
“人命只有一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这种事,以后再发生呢?你不止会动胎气,到时候,再狠一点,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余晚阳冷静的看着她,残酷的指出事实,“不要妄想,他会爱你。江初寒从没有爱过任何人。他将来要娶谁,要让什么样的女人给他生孩子,他心中自有成算。”
能让人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的话语,往往都如钢刀刮肉。
疼,就正好。
因为疼痛能使人清醒。
而这话,苏零月记得,前不久的时候,肖红也给她说过的。
余晚阳接着道:“暗恋不是真情,也永远成不了真情。整整三年,你留在他身边,对外的理由是要恕罪,是要做苏芷嫣的替身,你处处都把自己过得谨小慎微,委屈求全,你甚至连怀了他的孩子,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可实际上,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在暗戳戳的希望什么吗?你守着那点隐秘的暗恋,你像个苟延残喘的病人,更是个爱情里畸形人。你暗恋的真情,你付出的真心,到了最后,唯一能感动的只有你自己,也永远感动不了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也别逃避,逃避没用。”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的。正因为你早早就清楚他是个没有心的男人,也正因为你知道,他的孩子,是绝不可能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所以你还算是聪明的。你下了决断,做了决定要离开他,这也算是你的抗争。”
“苏零月,我们同学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很清楚。但你现在需要更清楚一点的是:保好你这条命吧!命没了,什么也都没有了!你死了,他不会感动,他只会愤怒。他只会愤怒你居然敢背着他怀孕,这都是你的原罪!”
“你罪不致死,但你死得活该。”
“苏零月,这不该是你最后的结局。”
“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