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零月迈着小碎步快步冲回心海公寓的时候,入夜的雨,便在她的身后噼里啪啦的炸开了。
按说到了秋天,雨势不会这么大了。
但偏偏,雨不止大,还急。
不到一会儿,还急切的下起了冰雹。
当那些比鹌鹑蛋还要大一些的冰雹砸开玻璃扑进窗内的时候,苏零月几乎吓白了脸,她不敢动了。
怎么,会这么大?
这是天灾啊!
瞬间的呆怔,又马上回过神来,她手忙脚乱的去拉窗帘,可很快,雨夹着风,风裹着雨,又从破洞的窗口里砸进来,吹进来。
她到最后,搞得一身湿,自己还冻得哆嗦。
想到还怀着孕,也不敢再折腾了,干脆就把卧室的门关了,然后把被子枕头,都拿到了客厅,先这么凑合一下。
苏零月怕打雷,怕闪电。
那种毁天灭地的霹雳,如同末世一样,震得她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都跟着颤抖。
她把客厅的灯打开,然后快速裹紧了被子,蜷缩在沙发上。
沙发是真皮的,靠背厚实又暖和。
她也不显热,就这么靠着,哪怕大汗淋漓,也不肯把脑袋露出来,眼睛闭得死死的。
江初寒就是这时候来的。
送费南城回去后,他回了一趟江宅。
江纪诚还没休息,见他回来,把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跟他聊:“难得回家一趟。”
江初寒坐下来。
少时的儿郎,已经长得比自己的父亲还要高大,他道:“工作忙,也没时间。爸,我妈呢?”
江纪诚笑他:“多大了,还找你妈?找你妈有事?”
“也没事。”江初寒收回目光,挺随意的说道,“听说我妈最近一直在贵妇圈里流连。怎么的,这是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凛冬也年过二十五了,你们兄弟俩没有一个成家的,你妈要急白了头发,这不天天出去打听消息了。”
江家这一代,两个儿子。
江初寒,江凛冬。
“我倒是不急,看凛冬吧。”江初寒说,这种事情,是要往外推的,江纪诚道,“听说苏家的那位嫡小姐回来了,苏家也打电话来旁敲侧击问了几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那嫡小姐订婚?”
江初寒眉眼淡淡:“三年前不是已经订过了吗?”
“胡闹。”
江纪诚沉了脸说道,“那就是一个笑话!哪有养姐爬了未来妹夫的床?偏偏你这三年,还把那个女人金屋藏娇。对外你倒是不管那些风言风语,可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儿子真对那个养女动了心,那是绝不行的。
他们江家,绝不允许那样的孤女嫁进来!
更何况,还心术不正。
“爸,我已经三十了。我的事,我自己做决定就好。”江初寒四两拨千斤,看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那边的聚餐大概也已经散了,他起身道,“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他这番回来,就是打听消息的。
江纪诚沉了脸,他这个儿子太过优秀,可也聪明过头了。
他站得高,也看得远,苏家那个养女巴着他不放,不也图这些财权了?
与苏家的婚事,还要早早定下来才行。
从老宅离开,天色就不好了,江初寒猜着要下雨,便加快了速度往心海公寓赶来。
结果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初时的冰雹就很大了,车窗玻璃都被砸裂。
这会儿就差不多有鸡蛋大小了。
还好,这样的冰雹大概只下了五分钟左右便停了,可即便如此,大街上行驶的,或者是露天停放的车辆,都被砸得坑坑洼洼的。
江初寒的宾利也被砸了。
他没在意那些。
快步上楼,开门进去,便见大厅亮着灯,屋里却没人。
沙发上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被子,被子一角,还露着一缕柔软的发丝……他心中一松,迈步过去:“零月,别怕。”
苏零月憋着不吭声,被子蒙头就不出来。
他怕她憋坏了,只得伸手去拉她:“别怕,我来了。”
以往三年,每到下雨天,他都会回来,一次不落。
有的时候是在床上,有的时候是在沙发上。
她乖巧的如一只可爱的小猫。
不像现在,这是要把自己憋死啊!
“苏零月!”
他的声音严厉了一些,但苏零月的被子还没拉开,他眉眼沉下,使劲用力,她憋得满头大汗的小脸露了出来,却紧闭着双眼没醒。
他愣了一下,想到什么,下意识去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只是把自己憋晕过去了。
他气怒之下,又好笑得不行。
可,真行啊!
一只张牙舞爪的金丝雀,怕打雷怕成这样。
可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被子帮她盖好,江初寒去了卧室,只一眼就知道,她为什么去了客厅,因为卧室已经完全不能住人了。
冰雹砸碎了窗户,外面的雨水进来,把床都打湿了。
看看外面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