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看到了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李经理,请坐吧,有何贵干?”
李一夫坐在我的对面,先点起烟,猛吸了一口,神情中颇有几分无奈。
“周岩,我们会后进行了讨论,大家一致认为,周顺公司具有投资价值。别扯什么二十亿,太荒唐了,报个实在点的价格吧!”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们根本不需要天海的投资。”我提醒道。
“实话说,我也没瞧上周顺公司,但林董想要,那个李秘书……”
李一夫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听出来了,这次投资谈判,李欣睿秘书才是关键人物。
她背后给林方阳打了小报告,原本准备打道回府的李一夫,却不得已厚着脸皮再次登门,继续商议如何投资。
林方阳和于晴曼这对父女,真踏马的讨厌,没完没了的纠缠。
我心情很不爽,直接问道:“连你都看不上我的企业,林方阳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
李一夫摇了摇头,坦言道:“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看,小县城的资产升值空间太低了。听起来,你们是赚了点钱,但更像是投机取巧,偶尔蒙准了。还有,如果投资失败,我摆脱不了责任的。”
“怎么才能满足的你的心愿,不投资?”我问。
李一夫愣了下,我的话倒是让他有种错觉,像是在帮他。
沉默了好半晌,李一夫这才皱眉道:“林董做事一向很霸道,他想要的,就会想尽各种方法弄到手,得不到就毁掉。”
这话听着耳熟。
想起来了,于晴曼也这么说过,得不到就毁掉。
这对父女,都自私自利到了极致。
“然后呢?”我冷冷一笑。
李一夫小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尽显生意人的精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除非,你让林董觉得,你这个企业暗藏危机,排除不了,容易惹上麻烦,可能就放手了。”
周顺公司上下齐心,前所未有的稳定,哪有什么危机?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时,刘芳菲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材料,看见李一夫,也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我看见门外的走廊里,还站着大福,正傻乎乎地咬着手指。
李一夫也看到了,不由一阵皱眉。
刘芳菲放下材料,转身出去了,李一夫立刻问道:“周岩,那个男的,看起来精神有问题啊?”
“他叫大福,确实有智力缺陷,东安县的名人,他经常来公司玩,倒也是与人无害。”我不隐瞒道。
李一夫眼睛亮了,猛拍了一下大腿,嘿嘿笑着建议。
“这这么说,那个大旺……咦,叫什么来着?”
“大福!”
“对,就说大福是股东。林董那人有洁癖的,最讨厌接触这种人,一定不想要周顺公司了。”
我大感不可思议,不由道:“这怕是不行,查一下股份结构,就穿帮了!”
“就说早有股份转让协议,只是没有更改。”
李一夫给我出主意。
“好,那就这么办。”
我豁出去了,跟林方阳这种人,没必要讲诚信的。
李一夫像是松了口气,忽然警惕又问:“周岩,你不会有录音吧?”
李一夫怕了!
如果让林方阳知道他跟我合谋,留给他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赶紧逃,去天涯海角躲起来。
“当然没有!”
我站起身,将所有的兜都翻出来,空空如也。
其实,我后悔了。
如果知道李一夫会来,是该给他录音的,留下些证据,这货也不像是个好人。
“就这样吧,祝你发财!”
李一夫松了口气,起身告辞离开,我也没出去送他。
刘芳菲不免询问,李一夫来干什么?
我如实相告。
刘芳菲却认为,我被李一夫忽悠了,将大福作为挡箭牌,未必会有效。
这不符合常理,林方阳不会相信的,只会觉得我故意如此,变相地拒绝投资,更让他不高兴。
随便吧!
我觉得头大,对此深感厌烦。
糊弄不过去,哪怕跟林方阳彻底翻脸,也不要这笔投资。
下午很安静。
天海集团没人再来找,也没人给我打电话,他们可能离开了东安县。
下班回到家里,我躺在沙发上读书,享受着沉思默想的时光。
晚八点。
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我随手接通,问了声哪位?
“我是李欣睿,你干什么呢?”
林方阳的秘书来电话了,他们这是搞轮番轰炸,没完没了。
“是李秘书啊,我在家躺着呢!”我懒洋洋道。
“我在夜美ktv的201包间,你过来吧,咱们深入交流下。”
李欣睿命令的口气,让我很不爽,撒谎推辞道:“对不起,我感冒了不想动,也不想传染你。”
“你知不知道一个词,叫做搬弄是非?”
“你想说什么,明说就好了。”
我很不